的血红债条,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判——!”尤爷那毫无感情、却如同最终审判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轮回为畜,代代偿还!首世为猪,饲主——张老实!**”
“不——!!!”
吴桂花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尖啸!但她的声音瞬间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吞没!眼前血光刺目,灵魂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熔炉,又像是被塞进了狭窄腥臭的皮囊!天旋地转,意识被撕扯、挤压、重塑……
……
冰冷!恶臭!黏腻!
吴桂花猛地“睁眼”(如果猪有清晰的意识的话)。视野浑浊而狭小。她发现自己蜷缩在冰冷潮湿、满是粪尿污泥的猪圈角落里!沉重的、臃肿的、布满粗糙刚毛的躯体让她动弹艰难!口鼻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馊水、粪便和自己身上散发的浓烈腥臊气!喉咙里只能发出“哼哧哼哧”的粗重喘息。
“开饭喽!懒猪!”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响起。猪圈木栅栏被拉开,一个佝偻着背、满脸沟壑、穿着破旧棉袄的老头,颤巍巍地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混杂着烂菜叶、糠麸和刷锅水的馊食,“哗啦”一声倒进肮脏的石槽里。那浑浊发黄的眼睛,浑浊却带着一丝麻木的满足,扫过猪圈里的几头猪。
张老实!是那个被她赖掉三块五毛豆腐钱、最终贫病交加冻死在破屋里的张老实!
吴桂花(现在是吴氏猪)的猪脑子“嗡”的一声!她想怒吼,想质问,想扑上去撕咬!可嘴里发出的只有急切的、贪婪的“哼唧”声!那馊食的酸臭味此刻竟成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她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连滚爬爬地冲向石槽,将整个猪头深深埋进那粘稠滚烫的馊食里,和另外几头猪疯狂地抢食、拱动!滚烫的馊水溅进眼睛,烂菜叶糊满了口鼻,那味道恶心得她想吐,可身体的本能却驱使着她狼吞虎咽!
“吃吧吃吧,多吃点,长得肥肥的……”张老实浑浊的眼睛看着争食的猪,喃喃自语,像是在看一堆会走路的银子。他粗糙的手拍了拍吴氏猪拱起的、沾满污物的脊背,那触感让吴氏猪魂体深处泛起一阵屈辱的恶寒。
日复一日。吃,睡,在粪尿里打滚,长膘。吴氏猪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每一寸肥肉的堆积,都对应着孽债簿上“张老实”名下那疯狂跳动的数字在一点点消减。每一次张老实来喂食,那浑浊眼神里的期盼(对银钱的期盼),都像鞭子抽在她魂体上。
终于到了那一天。几个壮汉闯进猪圈,粗鲁地将她和其他几头肥猪拖拽出去。尖利的铁钩穿透了她的鼻孔!剧痛让她发出凄厉刺耳的嚎叫!她拼命挣扎,沉重的身体被拖行在粗糙的地面上,刮掉了一层皮。她看到了张老实,老头搓着手,咧着没牙的嘴,从屠夫手里接过几张沾着油污的钞票,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数了一遍又一遍。
她被死死按在沾满黑褐色血污的屠凳上!冰冷的、带着豁口的杀猪刀抵在她剧烈起伏的、布满青筋的咽喉!屠夫那张横肉虬结、沾着汗珠和猪毛的脸在她上方放大,眼神冷漠如同看待一块会叫的肉。
“嗷——!!!” 绝望的、撕裂般的嚎叫只持续了半声!
“噗嗤!”
滚烫的、带着浓烈腥气的猪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视野瞬间被一片粘稠的猩红淹没!剧痛!窒息!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瞬间吞噬了她!生命的最后感知,是屠夫熟练的刮毛、开膛、分割……以及张老实数钱时,手指摩擦钞票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
意识再次被强行凝聚。
沉重的喘息,粗大的鼻孔喷着白气。肩胛骨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痛!一条沾着盐水的粗糙皮鞭,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抽在她宽阔的、布满新旧鞭痕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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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驾!懒牛!没吃饱饭吗?!快走!”一个粗犷暴躁的声音在身后怒吼。
吴桂花(现在是吴氏牛)猛地一颤,沉重的牛躯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冲,粗糙的牛鼻环勒得她生疼。她发现自己套着沉重的木犁,在干硬龟裂的黄土地里奋力前行!毒辣的日头晒得她皮毛滚烫,口鼻干燥欲裂,四条粗壮的牛腿如同灌了铅,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肩胛骨上被犁具磨得皮开肉绽的伤口。沉重的木犁深深陷入干硬的土坷垃里,阻力大得让她筋腱都在呻吟。
她艰难地扭过粗壮的牛脖子,看到身后扶犁的人——一个满脸横肉、眼露凶光的壮汉,正是当年被她骗去救命钱、导致他重病老娘无钱医治活活疼死的李屠户!(当年她骗的是他老娘,如今他成了债主)
李屠户见她回头,眼中凶光更盛,又是一鞭子狠狠抽下!“啪!”鞭梢精准地落在她肩胛骨那道最深的伤口上!皮开肉绽!滚烫的鲜血混着汗水淌下,滴落在焦渴的土地上。
“看什么看!畜生!拉不动老子今天就宰了你吃肉!”李屠户的唾沫星子喷在吴氏牛汗湿的皮毛上。
无尽的屈辱和剧痛撕咬着吴氏牛的魂体。她想用牛角顶死这个恶棍!可身体却被沉重的犁具和鼻环牢牢控制,只能发出悲愤而低沉的“哞——”声,拼尽全身力气,在皮鞭的驱赶下,一步一步,艰难地拖着那仿佛永远犁不到头的干硬土地。每一鞭落下,都像是在抽打她前世的贪婪;每一滴血汗流出,都像是在偿还那笔沾着人命的孽债。沉重的犁铧撕裂土地,也仿佛在撕裂她的灵魂。肩胛骨的伤口在汗水的浸泡和鞭子的反复抽打下,早已溃烂流脓,每一次用力都带来钻心的剧痛和骨骼摩擦的呻吟。李屠户的怒骂和皮鞭如同附骨之蛆,无休无止。烈日炙烤,干渴像火一样烧灼着她的喉咙。她只能低头,用粗糙的舌头舔舐地上那一点被自己沉重蹄子踩出的、混着尿液的湿泥,那咸腥苦涩的滋味,是她唯一的慰藉,也是最大的屈辱。
不知熬过了多少酷暑寒冬。终于有一天,在拖着满满一车沉重石料爬一个陡坡时,吴氏牛听到了自己脊梁骨传来一声清晰的、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剧痛瞬间淹没了她!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再也站不起来。
“废物!”李屠户狠狠踹了她几脚,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