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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朝廷命官,却在宫宴上滋事,有失体统不说,还险些坏了两国邦交大事。念你初犯,免去你礼部员外郎之职,贬为庶民,即刻回乡,永不录用!”

  “陛下!陛下……”刘光跪在地上,膝盖向前挪动着,还想上去说什么,却有几名侍卫上前,架着将他拖出了大殿。哭喊声逐渐变小,直到彻底消失在殿外。

  丝竹之声再度响起,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姬登台表演,宫宴继续进行,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茶余饭后一场戏。

  暖黄的琉璃灯光倾洒而下,与殿外纷纷扬扬的落雪相映成趣,画扇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顾衍之,道:“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她可以自己给自己撑腰。”

  “大人所言极是,”顾衍之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是下官考虑不周了。”

  说着又要去握画扇的手,被她轻轻拍开。

  “这么多人,别闹。”画扇微微一笑,眸光望向千提。

  千提刚刚落座,察觉到她的目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重新将目光落在殿中起舞的舞姬身上。

  但因着方才一番变故,她也全然没了看舞的心思,没一会儿,又将目光挪开。

  身边的座位空荡荡的,阿初还没回来。

  她抿了抿唇,随手拿起桌上一个橘子,剥开果皮,尝了一瓣,小声嘀咕道:

  “这也不酸啊。”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殿外,纷纷扬扬的白雪已经停了,几颗小树在风中摇曳着,抖落枝头积雪。

  今夜刮的是南风,说明天要变暖,没准明儿,这雪便要化了。

  已近子时,往年在姜国宫宴上,坐着的都是熟人,她下座挨个敬酒,逢人聊上两句,时间很快也过了。可如今拘谨得很,很多事都做不了,难免觉着无聊,度日如年。

  困意不知不觉袭来,千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知需熬到何时这宫宴才能结束,偷偷瞥了眼主座上的小皇帝,便收回目光,将案上的盘子轻轻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个地方来,趴着睡觉。

  小皇帝也觉着宫宴无聊,却又因着这身份不能离场,正悄悄在桌下掰着手指玩,抬眸却见千提一人趴在桌上睡着了,当即唤宫人取了件披风来,迈着小短腿便从座上下来,一步一步朝千提走去。

  千提睡得迷迷糊糊,披风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她下意识拽了拽,裹紧了些。小皇帝便在她身边坐下,肉乎乎的小手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个小大人似的哄她睡觉。

  殿外,封易初独自伫立在雪地中。夜已深,寒意料峭,几点灯光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愈发修长。他不知在风中站了多久,直到脑中千提盯着舞郎出神的画面逐渐变淡,醋意消散些许,他才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心情,转身朝大殿走去。

  方踏入殿中,便瞧见小皇帝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小手轻轻拍着千提的背,动作甚是亲昵。

  他皱了皱眉,快步上前,长臂一伸,毫不犹豫地将小皇帝从凳子上抱起来。

  “陛下不该坐在这处。”

  第60章 第六十章“吃醋了,哄哄”

  小皇帝只觉得腰上忽然受力,下一刻,身子便陡然悬空。

  “表兄!”他惊慌失措地扑腾着双腿,小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喊道。话一出口,引得殿中众人纷纷侧目,他又赶忙压低了声音:

  “表兄……放朕下来……”

  封易初抱着他径直迈向主位,这才将其放下,微微欠身,声音清冷却不失恭敬:

  “陛下应该坐在你该坐的位置,莫要乱了礼法。”

  小皇帝在椅子上坐好,颇不服气地撅了撅嘴,道:“表兄还好意思说朕,谁叫你丢下嫂嫂一人的,方才,有人要欺负她。”

  “嗯?”封易初剑眉微微一挑,古潭无波的眸中瞬间迸发出一抹冷冽的寒光,恰似雪山之巅最寒冷的冰霜,让周围空气都陡然凝结。

  “嫂嫂聪慧,自己反击了回去,朕也已经治了那人的罪了。”小皇帝慌忙解释,说完,还扬了扬下巴,似乎是等待着他的夸奖。

  封易初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千提,见她安然入睡,紧簇的眉头才微微松开。他神色缓和些许,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嗯,陛下做得不错,不知礼数的人,确实该罚。”

  小皇帝眼睛一亮,却因着殿上人太多,不敢喜形于色,只能又端端正正地坐好,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道:“那……明日的课业,能否适当减免一些?”

  封易初思索片刻,终是妥协:“既是新春,便让陛下休息一日。”

  小皇帝这才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封易初回到千提身边坐下,清冷的目光自朝廷百官身上扫过,轻轻咳嗽一声,声音不大,却引得朝臣纷纷注目。

  众人探寻的视线中,他缓缓俯身,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几缕发丝,将垂落在额前的碎发轻轻拨至耳后,而后微微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一个字未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千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眸中还氤氲着未散尽的睡意:

  “你回来啦?”

  “嗯。”封易初微微颔首。明明方才,心中还有些醋意在翻涌,如今听到她这般说话的语气,所有不快之事却统统被抛之脑后,满心满眼,只剩下了她。

  几丝墨发自发冠中滑出,垂在耳侧,随着他的动作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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