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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本就不好,冬至那日,那贱人居然还给我下药,令我动了胎气……”

  赵明臻有点不想理她。

  不管事实,是如兴湖自己开脱的这样,皆为婢子暗害;还是她也心向淑妃,主动借走她的人,结果都没有区别。

  她瞄了一眼兴湖麻杆似的手腕,道:“别哭了,本宫不乐意看,到时候又要说本宫不仁慈,欺负孕妇了。”

  兴湖脸色一白,确实没再哭了,可是眼眶里的眼泪还是在往下掉:“陛下……陛下撤了我驸马的官位。他是受我牵连,这件事……真的不能转圜了吗?”

  赵明臻轻笑一声,道:“你那驸马的官位,本就是因你而来的,这回受你牵连撤了,不是理所应当?”

  兴湖嗫嚅道:“我只是……”

  赵明臻觉得和她这样的人说话没趣,起身道:“我不想听你求饶,你也不必和我辩解,你的侍女到底是受谁指使。做主子的,既有管束下人的权力,那下人做错了事,自然都要担责。”

  赵明臻摆了摆手,一面示意下人请兴湖走,一面道:“本宫不想和你深究,否则,小惩大诫,就不会只到你的驸马为止了。”

  兴湖公主还想说些什么,但见赵明臻神色淡淡,却极威严,她心下畏惧,只得白着张脸退下。

  兴湖走后,那位北境来的聂公子亦是前来造访。

  面对聂听渊,赵明臻的脾气稍顺。

  毕竟,当年若是没有他斩落那北狄大王的首级,令情势急转直下,她就真要被送去和亲了。

  赵明臻与他对坐,道:“聂公子此番也是无妄之灾。你若怀歉,倒叫本宫不知如何自处了。”

  “万幸陛下没有怪罪。”聂听渊笑得温文:“总归是我不够提防,也才差点着了道。”

  赵明臻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聂听渊长相昳丽清俊,其实很适合这样笑,只是这人一边笑,一边抬眼若有似无地看着她,让她觉得很轻浮。

  她没再说什么,只举杯道:“既然聂公子有缘来这一趟,本宫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若无聂公子六年前的义举,那场战争,我大梁又要多折进去许多。”

  聂听渊的神色一僵,有些微妙地轻抬唇角。

  旋即,他也举杯站起,道:“长公主言重了,聂家世代镇守边关,这本就是分内之责任。”

  说罢,他便饮尽了杯中茶水,试探般道:“北境风物,与京城大有不同,不知燕驸马……可曾与长公主言及北境的事?”

  聂听渊这话的语气很正常,赵明臻却觉出一股刺探和挑拨的意味。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细瓷杯,四两拨千斤地道:“本宫长于深宫,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聂公子若想叙旧,晚上可以留下来用顿饭,燕将军晚间会回来。”

  看起来,是不知道六年前的事了,聂听渊松了口气,旋即又觉得很正常。

  政治联姻嘛……而且是这样天差地别的搭配,这两位恐怕没什么感情,更少交心,那日燕渠会闯入宫室带她走,想来也只是因为身份摆着。

  聂听渊抱了抱拳,道:“多谢长公主好意,只是在下今晚尚有旁事,恐怕是没这个机会叨扰了。”

  赵明臻本也不是真心在留,客套几句后,便让人送了他出去。

  看着聂听渊走时的背影,赵明臻眉梢轻蹙。

  六

  年前,她也才十八岁,正是怀春的年纪。

  险些从云端跌落,又突然轻飘飘地被人救回了云端,这样的经历,让她难免对那个没见过面的英雄,产生一丝影影绰绰的好感,也幻想过,他应该是什么模样。

  可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在真的见到这位时,悉数烟消云散了。

  明明聂听渊也算身形俊逸,却和她想象中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号。

  怎么会这样?赵明臻若有所思地想,也许今晚,等燕渠回府,她可以具体问一问,当年北境的情况。

  只是这晚,直到夜幕低垂,燕渠也没有回来。

  这很不寻常。

  成婚以来,不管她疏远于否,他每晚都会回公主府,即便她不过问,每回他因故要回来得很晚的时候,也会提前派人和公主府先打声招呼。

  但今天……

  赵明臻站在前院的照壁后,抬头看向天边堆叠的乌云。

  今夜无风无月,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些毛毛的。

  碧瑛疾步走了过来,垂手道:“长公主,去燕府和衙门问话的人都回来了。他们说,今日傍晚,燕将军像是得了什么消息,便从燕府匆匆忙忙地进宫了。”

  燕渠是重臣,进宫并不稀奇,赵明臻的心却是咚地一跳,追问道:“还有没有旁的事情?”

  碧瑛咬了咬唇,低声道:“宫里的人说,皇帝和燕将军,似乎是有了争执,在紫宸殿吵起来了。”

  从燕府出发,那就是得了军报,进宫后又和皇帝有了争执……

  赵明臻瞳孔微缩,当机立断道:“备马,本宫现在就要进宫。”

  她的声音坚决,落到砖石地上都能砸出个坑,碧瑛愣了愣,立马应道:“是,奴婢这就去牵白虹来。”

  赵明臻半刻也未犹豫,正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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