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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问你你不回答,还反问起我了?”

  她轻斥道,随即又拧他一下。

  这回倒是拧动了,有人松了胳膊给她拧。

  赵明臻脾气稍顺,还是扭扭捏捏地开口了:“好吧,我……”

  ——也许她本也想找人倾诉,心里那些落了灰的事。

  “我本该还有一个哥哥一个

  妹妹的,就是都早早没了。”

  燕渠沉默一瞬,道:“抱歉。”

  似乎提到了她的伤心事。

  赵明臻倒是无所谓地道:“说实话,他们夭折得太早,我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我只是害怕。”她的声音渐渐放轻了,额头逐渐抵上他的肩膀:“当年,我母后生那个妹妹的时候……很艰难,差点就一尸两命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血,我现在闭上眼,那些血水,好像都流淌在我面前。”

  她吸了吸鼻子,咕哝道:“我怕死。我好日子还没过到头呢,我不想死。”

  燕渠被她逗得想笑,但是话说着说着,她又习惯性贴得很近,让他不敢笑,怕被打。

  “那你呢?”赵明臻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了一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你怕不怕死?”

  “不是很怕。”

  她“唔”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不怕?”

  燕渠的声音依旧平缓:“死人见多了,觉得也就那样,有时候急行军累了,看到倒在路边的死人,还挺羡慕的,也想往旁边躺一躺。”

  “急行军?你们一天能行多少里?”

  “轻骑一日夜,能行近二百里。”

  “二百里。”她靠在身畔男人的肩上,伸着指头算:“一个时辰是……粮草辎重不要了吗?”

  “急行军顾不上,先落在后面。”

  ……

  床帐内,两个人的声音都渐轻。

  赵明臻靠在身畔男人的肩上,抱着他的胳膊,睡着了。

  ——

  整出闹剧的来龙去脉,宫里查得很快——

  有人偷换了长公主面前的酒,让她有了醉意,又引她去往偏殿休息。而偏殿里,则燃着助眠的香,叫人神思不属、昏昏欲睡。

  席间手忙脚乱,上错了酒也是有的;偏殿里都是休息的贵人,点助眠的香更没错,只是稍微燃得浓了些。

  真正的问题,在于聂听渊随身佩戴的香囊。

  他对宫内不熟,服侍他更衣的宫人,替换了他的香囊,在里面添了一味香料。这味香料与偏殿内燃着的香一起作用,有催情之效。

  真相已经大白,至于背后的主使是谁……

  公主府内,看到信报时的赵明臻倒也不意外。

  事情败露后,配合着完成这一环又一环的细作,虽然大多自戕了,但总有没死成的,在拷打之下吐露了真言。

  ——是远在封地的齐王。

  赵景昂登基两年,齐王仍不死心。

  当年,齐王在朝堂之上也是有名望的,支持者众。身为太子的赵景昂又一贯保持着仁德的名声,不可能在自己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就对兄弟下手,只能捏着鼻子,放他和淑妃一起去了封地。

  虽然后来,赵景昂也后悔了——齐王素来孝顺,当时至少应该扣下淑妃在宫里才是。

  天下太平,齐王不死心也得死心,可若天下不太平了呢?

  所以,他想要在漩涡中心,引起争端。

  ——当朝长公主,辅国大将军燕渠的妻子,居然和他的政敌私通,想想也知道会闹得有多精彩。

  虽不意外,但是赵明臻心下还是觉得有些嘲讽。

  算计来算计去,最终却算计到她的罗裙之下。

  所谓男人的纵横捭阖,可真是没趣。

  ——

  赵明臻把自己养得很好,一日三餐都精细,从不在吃食上亏待自己,有空的时候,也时常游园散心、打马射箭。

  因此,她的身体不错,此番中药,并未伤及她的元气,躺了两天就全好了。

  不过她虽好了,但也故意好几天没出门,表现出受伤的一面。

  宫里的安抚和赏赐,更是流水般送进了公主府,但赵明臻还是没动静,直到徐太后坐不住了,都打算亲自出宫来看自己的女儿,她才没再装下去,进宫请了趟安。

  公主府有了动静,先前她闭门谢的客就又登门造访了,赵明臻虽不耐烦,还是要见一见。

  首先来的就是兴湖长公主。

  重阳时,她便有孕在身,这会儿早该显怀了,厚重的冬衣也掩盖不了她隆起的肚皮。

  见到赵明臻,兴湖就眼泪汪汪地开始哭:“是妹妹的错,竟然识人不明到这种地步。若非这次的事情,我竟不知,身边信任的婢子,一直都是淑妃的人。”

  “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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