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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不知道吗,庄府尹不知道吗。

  “如果这件事情有损大局,确实应该更慎重一些。但霍大人的身后事,对大局并无影响。

  “至于李尚书所担心的名声问题,朕知道李尚书一派好意,母后也知道李尚书满腔赤诚,但母后心意已决,朕不会阻拦母后,李尚书也不必再劝。”

  李寒松原本是想让季衔山去劝说霍翎的,哪成想,季衔山居然还反过来劝说他。

  他以手抚额,一时哑然。

  算了。

  那是太后娘娘的亲生父亲,又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太后娘娘都不在意承恩公的身后事,他又何必一味和太后娘娘唱反调,给承恩公争取身后荣光呢。

  “如若娘娘执意如此,礼部会遵照娘娘的吩咐办事。”

  庄府尹左看看右瞧瞧,也默默转变了自己的立场:“立女户的事情,还需要先和霍家那边打声招呼。”

  而且朝廷要削去霍世鸣的爵位,那么霍世鸣就不能再以一等国公的身份布置灵堂、举办葬礼、进行吊唁。

  这都得赶紧与霍家那边沟通。

  丁景焕道:“我之前与霍少爷说过,刑部会给他一个交代。既然如此,我也随庄府尹走一趟吧。”

  “还有我,我随两位同去。”李寒松怀着复杂的心情开口,“除爵的旨意,还要经由礼部拟写颁布。”

  ……

  三位大臣行礼退下,霍翎端起手边的梨汁,慢条斯理喝了一口,侧头看向一旁的季衔山。

  季衔山不明所以:“母后?”

  霍翎捧着杯盏:“我以为,你会为你外祖父和舅舅说话。”

  季衔山垂下眼眸:“我与外家再亲近,也亲近不过母后。同理,母后对外家的感情,也只会比我对外家的感情更深。

  “在母后做出决定前,一定已经深思熟虑过,我又何必站出来劝说母后,令母后伤心为难。”

  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理清楚想明白。

  但有一件事情,季衔山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母后坚持要罢免霍家的爵位,甚至不愿意继续做“霍世鸣的女儿”,他不会反对。

  毕竟,无论如何,除夕宴上的那杯毒酒,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如果母后没有提前察觉到不对,而是喝下了那杯毒酒,后果将不堪设想。

  霍翎笑了一下,也就揭过这个话题。

  ***

  丁景焕、李尚书和庄府尹这三位不速之客抵达承恩公府时,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大半。

  霍泽披麻戴孝,正在和管家商量着明日客人登门吊唁的事情。

  听说三人一起登门,霍泽眉头一跳,心中隐隐泛起不安。

  他主动迎了出来:“三位大人突然造访,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丁景焕没有跟霍泽拐弯抹角。

  反正不管他话说得有多客气,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都是非常讨嫌的。

  “霍公子,我们是奉娘娘和陛下的旨意前来。请霍夫人也一起过来吧。”

  霍泽心头震颤,喉舌发苦。

  丁景焕称呼的变化实在是太明显了,他想装作自己没听见都不行。

  等方氏到了以后,丁景焕看了看旁边两位同僚,轻咳一声:“那就先由我来说吧。我要说的事情,与那位幕僚孔易有关。”

  当听说霍世鸣的落水是孔易所为后,霍泽和方氏脸上的表情还算稳得住。

  但是,当听说孔易是大穆密探后,霍泽猛地站起:“这不可能。”

  霍泽目光紧紧盯着丁景焕。

  丁景焕坦然与霍泽对视:“我知道真相令人难以接受,但人证物证俱全。没有人敢在这件事情上污蔑霍家。”

  良久,霍泽轻轻向后倒退两步,浑身卸力,栽倒在椅子上:“……孔易何时投靠了大穆?”

  丁景焕道:“他当年就是奉大穆之命接近霍大人。”

  霍泽抬手,捂住自己发烫的眼睛:“宫里怎么说?”

  李寒松接话道:“娘娘的意思是,霍大人的丧事不必大办了。这是娘娘颁给霍家的懿旨,霍少爷自己看吧。”

  霍泽展开懿旨,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懿旨上都写了些什么。”方氏出声催促霍泽。

  看他呆呆愣愣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方氏只好走了过去。

  当她看清懿旨上的内容后,她也沉默了。

  她忍不住想,老爷真的知错了吗?

  如果老爷真的知错了,太后为何非要追究到底。

  可是如果老爷没有真的知错,那他写的那本请罪折子,他生前表现出来的言行态度……

  不!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管老爷是真的知错,还是假的知错,答案都已经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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