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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老爷的去世变得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永远都是活着的人。

  庄府尹重重咳嗽一声,吸引方氏和霍泽的注意。

  比起丁景焕和李寒松,庄府尹的话语要委婉顺耳多了。

  但再委婉再顺耳,话里的意思都不会中听到哪里去。

  因为庄府尹提到的是户籍问题。

  “娘娘的意思是她要自立门户。至于具体如何行事,娘娘并未透露。不过娘娘也说了,户籍的事情暂且不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霍大人的身后事。”

  ……

  丁景焕三人说完正事,就直觉离开了,没有继续留下来碍眼。

  霍泽瘫坐在椅子上,良久,他麻木站起,对方氏道:“我先去和管家说一声,让他重新布置灵堂。”

  原本霍家是要去通知亲朋好友,让亲朋好友上门祭拜,然后再送些奠仪之物,做足排场。

  但现在霍世鸣已经不是承恩公了,他身上的官职也早已被罢免,那么他葬礼的排场规格就要有相应的削减,不能

  逾矩。

  亲朋好友和邻里刚收到消息时,还有些奇怪。

  但当除爵的消息传遍朝野,所有人在恍然之余,又都震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绝大多数人都茫然不解,又找不到人打听消息。

  但是像吏部尚书陆杭、户部尚书曲百川这样的朝中重臣,他们心中有疑问,没有第一时间进宫去询问太后,而是先去了礼部尚书李寒松的家里。

  李寒松早就在家里候着他们了。他也很光棍,面对谁都只说三句话。

  “我劝不住太后和陛下。”

  “承恩公最信任的幕僚是大穆密探。”

  “承恩公的死与大穆有关。”

  短短三句话,愣是让自诩见惯风浪的陆杭和曲百川等人都震惊了,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从何问起。

  “可是……可是……”有人犹豫着开口。

  李寒松咬死了道:“霍家的事情,是太后娘娘的私事,而非国事。”

  太后娘娘到底是要孝敬她亲爹,还是不孝敬,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朝臣就别多嘴了。

  方才说话的那人被李寒松噎了回去,很想大吼一句:摄政太后的任何家事,也都可以是国事。

  但……那人沉默片刻,开口道:“李尚书说得对。”

  而宗室宗亲那边,还没来得及问到霍翎面前,就先被季衔山给打发回去了。

  宗室宗亲也就没有继续讨嫌。

  反正那是姓霍的,又不是姓季的,陛下不让他们多说,他们闭嘴就是。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霍家开始办起了丧事。

  ***

  贴着“奠”字的白色灯笼高高悬挂在大门两侧,随风晃动。

  纸钱撒得满地都是,被雨水打湿后,与地面融为一体。

  偶尔有一两张纸钱被风吹扬而起,又很快在雨水的摧残下坠落在地。

  门口那对矗立了几十年的石狮子,在这样的冷清落寞下,也不如以往威风凛凛。反而透出几分衰败。

  一辆外表平平无奇,内里却布置华美的马车从远处缓缓拐入巷口,最终停在了霍府门前。

  马车里,有人用手拨开窗帘一角,目光先是落到隔壁那座富丽堂皇的桑府上。

  桑府门口有人进进出出,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热热闹闹。

  与桑府相比,霍府就显得冷清多了,几乎没什么人上门吊唁。

  大门上悬挂着的“承恩公府”的牌匾已经被取下,新的牌匾却没有被重新悬挂上去。

  如果不是大门还很新,偶尔路过这里的人,怕是会误以为这座府邸已经荒废了。

  “娘娘,要下去看看吗。”

  马车里,无墨静静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霍翎。

  霍翎微微颔首:“我在京师待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踏足过这座府邸。”

  无墨对着外头的人说了一声,踩着木箱,先一步跳下马车,亲自为霍翎打伞。

  霍翎是微服私访,并未刻意做什么打扮,只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裙,长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

  门口没有守卫,但门房还在。

  听到动静的门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旁边的禁卫将一块令牌塞给门房。

  门房虽然不知道霍翎的身份,但看着霍翎的排场和架势,就知道霍翎非富即贵。

  而且这会儿上门的,大都是来吊唁的宾客。

  所以门房也没有多加阻拦,将令牌还给禁卫,就把路让开了。

  霍翎带着几名宫人禁卫,顺着纸钱铺洒的方向,往里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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