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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个。

  如今陛下想削陆家兵权之心众人皆知,以往争相恐后捧着她的贵女们现在都绕着她走,将她视若无物。

  这样的落差,宴还未开始,便先让陆聆贞存了一肚子怨气。

  “贵妃娘娘到,芙蕊公主到——”

  陆聆贞忙随众人走到席间,只见贵妃携着芙蕊公主于花红柳绿间款款而来。

  芙蕊公主艳绝九州,素有晋国第一美人之称,一场相看的春日宴,席间的少年郎们免不得悄悄将目光落到这位第一美人身上。

  大魏女子极爱浓墨重彩,妆容衣裙无一不是艳丽之色,而这位第一美人却只着了身浅色的桃粉裙衫,云鬓间不过寥寥珠翠点缀,妆容清淡,只额间一朵芙蕖花钿有几分艳色,可就是如此寡淡的装扮,却难掩她天香国色。

  少女行走间步履盈盈,搭在肩头的水绿披帛随春风拂起,身段飘飘欲仙恍若下一刻便要乘风而去,脱俗美丽的不似凡间之人。

  陆聆贞瞧见身边几个少年郎君,看着芙蕊公主的眼睛都快看直了,更有甚者失了态,惊叹道:“果然是艳绝九州……”

  陆聆贞腹诽世间男子果真都是色欲薰心之徒,美色当前什么之乎者也,君子之风全都抛在脑后。

  一人观美人失了神,往前走了几步想瞧得更清些,陆聆贞被他挤了一下,身子直直往地上摔去,一双手扶住她。

  陆聆贞站稳身形,回头看去,大理寺少卿裴洺收回手向她施了一礼,“失礼了。”

  他说完便离去,陆聆贞连半个谢字都不曾向他道,目光随他而动,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芙蕊,陆聆贞更是嗤之以鼻。

  贵妃唤人平身,携着殷乐漪往园中六角亭拜见皇后。

  皇后和襄王在六角亭中相对而坐,两人的神色都有些难看,不知在亭中议论了何事。

  “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面上重拾笑容,亲手将贵妃扶起,寒暄几句后,又笑着看向殷乐漪,“虽说本宫一早便知道芙蕊生得好,但今日细瞧更是美煞本宫,妹妹怎的就生了个这般貌美的女儿啊!让本宫好生艳羡!”

  贵妃谦逊道:“皇后娘娘谬赞了,皇后娘娘所出的襄王殿下也是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啊,文韬武略更是样样精通,娘娘又何必羡慕臣妾?”

  后宫之中,皇后之下便是贵妃,两人品阶最高,在亭中有说有笑,场面看上去好不和谐。

  殷乐漪仪态端庄的立在母亲身旁,只被皇后问及时才开口答对答几句,礼数十分周全,让人寻不到一丝错处。

  只是一到亭中,她便敏感的察觉到赫连殊一直在看着自己。

  赫连殊的眼神让她感到极为不适,但她又不能回避,便只能垂下睫羽,避开赫连殊的目光。

  赫连殊面色不佳,眼下一片青黑,乍看上去有几分大病初愈后的萎靡不振,见殷乐漪走进亭中原本眼前一亮,但殷乐漪竟然回避他的视线。

  他怒从心起,连一个亡国之女都敢蔑视他一国亲王,必定是知道他如今是个残缺的阉人,打从心底鄙夷他。

  赫连殊恨得牙痒痒,“芙蕊公主正值妙龄,贵妃娘娘携爱女前来赴宴,难道是想在春日宴上为公主挑一位佳婿?”

  贵妃从善如流,“有劳襄王殿下挂心,芙蕊年岁还小,我私心还想将她在身边多留两年。”

  赫连殊还要再开口,皇后有意打圆场:“妹妹说的在理,本宫若是有个如芙蕊这样如花似玉的公主,也必定舍不得她嫁人,要将她多留在身边两年。”

  赫连殊心里冷笑,起身走向殷乐漪,“说起来本王能从宁王手中脱险,芙蕊公主功不可没。不过本王自回宫后便大病一场,尚未来得及向公主道谢,今日御花园春景正好,本王可有幸邀公主一同赏鉴?”

  他主动提出,殷乐漪若拒绝便是当众驳他的面子。

  殷乐漪对上母亲担忧的目光,示意母亲稍安勿躁,对赫连殊道:“襄王殿下相邀,芙蕊却之不恭。”

  皇后见没能打消赫连殊的念头,便只能帮他圆下去,按住贵妃的手轻拍了拍,“也好,让他们年轻人出去赏春,留你我姐妹二人正好说些体己话。”

  贵妃笑笑:“是,娘娘。”

  殷乐漪随赫连殊沿路赏花,席间众人不敢轻易近身,只远远地朝他们行礼,恐扰了他们雅兴。

  赫连殊时不时和殷乐漪谈论几句御花园中的花草,一路倒也不曾逾矩,殷乐漪对他的戒心便淡了几分。

  殷乐漪虽在魏国皇宫住了有半年,但为免争端招惹是非,她素日几乎从不出殿,对这御花园也不算熟悉。

  赫连殊看了出来,领着她在御花园中穿梭,来到一片桃花林。

  此处人声远去,更是不见那些赴宴的公子小姐。

  殷乐漪停下脚步,提醒道:“襄王殿下,这里似乎已经走出皇后娘娘的宫宴了。”

  赫连殊打量一眼四周,见的确已无人,神情骤然一变,阴恻恻的看向殷乐漪,“芙蕊,你是不是一直在心中嘲笑本王?”

  殷乐漪被赫连殊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紧,“芙蕊不知襄王殿下在说些什么……”

  “休要蒙骗本王!”赫连殊猛地逼近殷乐漪,“你和本王那些侍妾一样,知道本王成了阉人便不将本王放在眼中!你见过本王最狼狈的样子,看着本王被殷骁变成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你定是在背地里跟宫人说本王的丑态!”

  殷乐漪被赫连殊逼到假山退无可退,掩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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