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动作不停,右手接着一记上勾拳,势大力沉的上勾拳重重的捶在里怪兽的胸口。
怪兽哀鸣着飞向高空,在空中炸开化作一片‘璀璨’的烟花。
李子木愣愣的看着老农那三拳,在他看不见的维度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仔细回味着映照在脑中的那三拳,身体不由得模仿着老农的动作,刚刚要挥出第一拳的时候,手腕却被一只干瘦的大手握住了。
大手上的茧又粗又硬,硌得他手腕生疼。
“你现在就打破界域壁垒,是不是太过着急了些?”
李子木从神游中清醒过来,看着握住他手腕的老农,而后笑着问道:“感谢前辈授道,敢问前辈名讳?”
尹道快步走了过来:“渔夫、樵夫,所以前辈是叫耕夫?”
“什么耕夫,还打更的更夫呢?”李子木嫌弃的看了尹道一眼:“你猜也要猜个农夫吧?”
“呵呵呵,猜错了。”
老农松开李子木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葵花籽,随手扬向刚刚犁好的田地,葵花籽纷纷扬扬却又规规整整的落在了田垄上,转眼嫩芽已经钻出地面。
“其实我叫三拳,虽然他们都叫我农夫。”
老农满意的看着钻出泥土的嫩芽:“早就想在这种一片向日葵了,映着太阳一片金黄,多好看。”
“山泉?”李子木重复了一下老农的名讳,这名字如何也不像是个人名,还不如渔夫、樵夫、农夫来的顺口。
“三拳,三个的三,不是山,拳头的拳,不是泉水的泉。”老农连忙解释了一句:“你差点侵权了知道吗?”
“好的农夫,你别再向山上开荒了,再开荒我连砍柴的地方都没了。”樵夫走过来顺嘴说道:“到时候柴火不够用,村里人不扒了你的皮。”
“闭嘴吧你。”农夫一脸的不满,而后又朝着李子木说道:“天黑了,该回村子了。”
说完指着田边小路,示意李子木向那边走去。
李子木点头表示感谢,而后当先迈步沿着小路走去。
脑中仔细回想着三人所传授的一切,先是有了锚点,而后斩断其他世界间的勾联,再是农夫这里打破壁垒后将世界微缩成点。
那么还剩下什么呢?将这个点送出去的方法吗?
那也就是说,该是个遁术类了?
不知觉间已经走进了村子,村口一间新盖的房子前围着吵吵嚷嚷的一群人。
“这新来的是个疯子?”边上一大个子用肩膀碰了碰身边的人问道。
“你不知道?”那人转过头仰起脸看着大个子说道,这人留着长长的络腮胡,只是那胡子竟然是金色的。
“我刚听说有个新来的,这一过来就看他这样子。”大个子用下巴指向人群中的那人。
那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破烂的道袍,发髻歪斜长发散乱,手中还死死的握着半截宝剑。
双目无神一脸的惊恐,浑身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什么,不时的用手摸着眼泪和鼻涕。
“受刺激了。”那金色络腮胡似乎是先来了很久,知道事情的大概。
大个子一脸的不敢置信:“多大刺激啊?咱这村里哪个没受过大刺激,也没见谁像他这样子啊。”
一个老先生从房子里走了出来,边上几个机灵的年轻人连忙搬了椅子放在一边,又扶着那哭哭啼啼年轻男人坐到了椅子里。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从你来到这里开始,一切过往再与你无关了。”老先生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这里每个人都经历了不比你少的痛苦,但如今大家都过着真正的田园牧歌生活。”
那年轻男子呆滞的眼睛慢慢看向老先生。
老先生身上似乎是有着什么凝神之类的气息,年轻男子看过去后眼睛逐渐恢复了一些神采。
而后。
“哇呜呜呜呜呜……”那年轻男人哭得声泪俱下,撕心裂肺。
他坐在木椅上不停的抽动着,哭得浑身颤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在承受着无尽的悲痛。
哭声时而嚎啕,时而低沉压抑的呜咽。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一滴一滴砸在破烂的道袍上,眨眼就洇湿了一片。
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只挤出几声破碎的抽噎,连不成句。
不少围观的人别过脸去,不忍再看;有人攥紧了袖子,指节发白;还有人悄悄抬手,抹了抹眼角。
在场围观的又有几人没有经历过世界破碎,而后才来到这里的?刚来这里时哪个不是悲伤欲绝?可又有几人比这男子更为痛苦?
大个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便是少数没有痛苦的人,他的世界并不待见他,所以世界被毁了他也没怎么痛苦,反而有些庆幸自己来到了东方村,拥有了另类的长生不老。
即便如此,这男人哭得也让他为之面容变色。
老先生见周围气氛凝滞沉重,只剩下他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像钝刀割肉,一下一下,磨得人心口发疼。
不由得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以后要向前看的。”
那年轻男子抽噎着点头,半晌缓匀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