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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边叙慌张开口:“师兄,你怎样……”

  问月鼎此时也没力气纠正他的称呼了,青白的指尖努力攀住他的胳膊,喉头滚动,艰难将涌上来的血沫吞咽下去,才终于攒出力气来拍拍他的胳膊。

  “别叫……叫魂儿呢。”

  问月鼎抬起头,勾着他的指尖晃了晃,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

  “我没事,你放我下来……让我坐一会儿……”

  他嘴上这么说,整个眼眸却仿佛已经涣散了般,脖颈控制不住往后一仰,身子打了个晃,脱力般直直地就要往下跪。

  边叙在他腰那里迅速托了一把,先一步跟着蹲下身,让人偏头倚在他肩头,才没让问月鼎直接跪坐在地上。

  问月鼎蹙了蹙眉,低低地闷哼了一声,似乎被这一坠带的恢复了一点意识。

  “没事……就是刚才移动的快了,身子受不住有些头晕,没什么大碍。”

  他喘了一口气,又撑不住似得垂下眼,有气无力地勾了下唇:“别怕,你让我缓缓就好……”

  他说的是真话,但话还没说完,便听身后的人咬牙开口:“闭嘴。”

  问月鼎迟缓地眨了下眼,似有些惊奇边叙难得的这般疾言厉色,却到底也没精力再折腾了,只恹恹地“哦”了一声,重新阖上了眼。

  于是边叙便看着,嘴上说着没事的人,合上眼的一刹那却一瞬失去了意识。

  他近乎脱力地靠在边叙肩头,脸色肉眼可见地一片灰败。

  边叙唤了问月鼎两声,人依旧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

  ——他更加笃信鬼才能信问月鼎刚才的那套说辞。

  边叙咬了咬牙,单手按着问月鼎的脉搏输着灵力,同时冲着不远处的松一疾声开口:“还不过来?”

  死死拽着那弟子领子的松一骤然回过神。

  他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下意识想松手,却又忍不住想继续质问他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

  下一秒,松一手腕忽然一紧,不知何时过来的松竹冲着他摇了摇头,低声开口:“这里我来,你先去看看问公子情况。”

  松一咬了咬牙,骤然松开那弟子的衣领,转过身,匆匆走到边叙身旁。

  边叙径直飞速开口:“他脉象很乱,我诊不出,你专攻医术,之前又替他把过脉,你来看。”

  松一也不敢再犹豫,低低应了一声,迅速伸手按在问月鼎青白色的手腕间。

  问月鼎的脉象还是一如既往的沉杂无序。

  松一之前几次想要寻出个症结,却又觉得他这个身子仿佛就像个四处漏风的茅草房,哪里都是漏洞。

  他探了一会儿,刚想再摇头,忽然却又察觉到什么,轻轻“咦”了一声。

  “他刚才……有吃过什么药吗?”

  边叙蹙了蹙眉:“没有,怎么?”

  方才脉象里那一刹那的异样稍纵即逝,松一此时又有些不确定了:“我刚才仿佛探到他经脉里……”

  他话没说完,面前的人却忽然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有清醒的迹象。

  松一下意识停止话语,边叙将人扶靠着坐起来些许,低声开口:“师兄,你怎么样……”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怀里的人颤了一下,紧接着蓦然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

  边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手中一轻,那苍白的腕骨蓦然重重砸落在地,发出令人心颤的一声闷响。

  问月鼎感觉浑身的经脉仿佛要碎了。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毒素在边叙灵力的催动下重新躁动起来,心脏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不堪重负般一阵急一阵缓地跳着,让他烦闷欲呕。

  问月鼎清楚边叙这是没有信他的话,想用灵力帮他疗伤,心中只能暗暗苦笑。

  他原先本想不着痕迹地拂开边叙的手,但越来越强烈的痛苦让他神志逐渐昏沉起来。

  他烦躁间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只如溺水的人般下意识挣扎着,拼尽全力想要躲开这痛苦的根源。

  但他越挣扎,周身的禁锢却越紧。

  问月鼎疼的狠了,忽然一偏头,张口便想去咬自己的手腕。

  边叙没想到他会这样,反应慢了一拍。

  “问月鼎——”

  他瞳孔骤然紧缩,眼看着已来不及,下一秒,忽然看到一只绣着玄色暗纹的衣袖伸了过来,径直挡在问月鼎手腕前。

  边叙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感觉手中一空。

  他倏然抬起头,正看到许逐星站在原地,正伸手将问月鼎揽到怀里。

  “……宗主?”

  许逐星却没有看他,只皱眉望着怀里的人。

  问月鼎眼眸紧闭,单手痉挛地攀着他肩头的衣服,身子发颤,正张口狠狠咬在他手腕处。

  那一口应是极深,边叙能看到有暗色的痕迹从玄色衣袖间逐渐侵染出来,许逐星却只眉心微蹙,似乎感觉不到痛般,并没有什么反应。

  不远处的松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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