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我和他说下,让他过来见见您?”
“不必,今日我同你说的话也别让他听见。”
问月鼎打发走小二,说书人的故事也到了尾声。
“终究是正邪终究不两立,两人选择分道扬镳。”
他们分开后过不了多久,魔尊身死的消息就传了过来,修士替他立衣冠冢,随后又踏上寻找机缘的路。
一死一活,又是一桩悲剧。
台下的人唏嘘不已,哪怕故事的主角是魔尊,挚友离散也让人感觉到惋惜。
“说起来呐,当时父亲不光立了衣冠冢,还用自己半身修为立誓,换魔尊残魂在数百年后得以重见天日。”
修士作思索状:“算算时候,也该是现在了。”
魔尊残魂现世?
台下哗然,但多数人都还在为刚刚的别离剧情惋惜,没把这小结尾放在心上。
问月鼎心中有了考量:“师兄,我等会得去凤来酒楼。”
原本宁康说的剧情,姑且还可以用巧合来解释。
可宁康一介凡人,怎么能如此精准地说出魔尊有残魂现世?
问月鼎怀疑他是真知道些什么。
街上打听到“魔尊现世”的传闻,怕是就来源于此。
“你觉得宁康有异?”
许逐星了然。
“只是些怀疑。”问月鼎直起身,“总归需要去证实。”
毕竟眼下也没更多适合追查的线索。
过了午时,南垣城的闹市人变得少些。
为不显得可疑,问月鼎等到说书人走了有两刻,才慢悠悠去找凤来酒楼的位置,顺便逛一逛偌大的南垣城。
沿路上都是百姓摆的摊子,买的各色手工品,藤编、木雕一类的居多,极具南疆特色。
可今个的天出奇热,拉客的商户都兴致缺缺,甚至有心大的席地而坐打起盹来。
问月鼎向来喜欢工艺品,原本在处卖傩面的摊子前头停留,前方突然发出惊呼声。
骚动越来越大,大到他无法忽视的程度。
“娘的,今个真是晦气!”
“疯子、是疯子砍人了————”
惊呼声伴随着谩骂声朝着他的方向过来,问月鼎仗着长得高,逆着人流往前看去。
不星处,一个穿着像修士的人提着剑,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
他步伐散乱,可但凡谁稍有靠近他,他便会疯了似的拿剑砍过去。
所有人都在躲避的就是他。
剑气冒着不正常的黑雾乱流,吓得步子慢的孩童和父母走散,跌坐在地。
他哇哇大哭。
“娘,我要娘”
居然是个小有修为的修士。
问月鼎从他的衣着和剑气粗略估计,这是个金丹期的剑修。
而他这副周身魔气缭绕样子,像是修魔被反噬了。
剑修因为神志不清动作踉跄迟钝,只要不和他正面交锋,就不会陷入危险。
问月鼎在南疆本不想管事,但眼见着这剑修被幼童的哭声吸引,睁着发红的眸子看向幼童。
孩子哪里懂危险时候不能出声,被吓得哭得更厉害,彻底没了起身的力气。
问月鼎将铜板快速塞给收拾摊位打算逃跑的老人,随手从摊位上拽了个鬼面。
这面具红面獠牙,怒目凶神恶煞,刚好能遮住鼻梁往上的半张脸。
戴着鬼面,头上还有斗笠,这下就算是持明宗人来了,都未必认得出他。
魔修往孩童方向过去,手中的剑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一柄剑挡在蠢蠢欲动的魔化剑修跟前,通判剑气冰蓝。
问月鼎抬眸,面具下,易容伪装出的黑瞳中银蓝色流过。
“你是哪门哪宗的修士?”他试图和剑修沟通,唤醒他的神志。
“伤害无修为的老弱妇孺,是要逐出宗门的大罪过。”
他声音不小,剑修动作一滞,面露犹疑痛苦。
可终究还是魔性占了上风,他又恢复成那副癫狂模样。
入魔的修士会和魔族一样好战嗜杀,满心满眼只想摧毁眼前的一切。
他不语,只是向问月鼎刺来。
看来是说不清。
问月鼎边格挡住他的剑气,边朝着人群喊:“把孩子带走,去寻他的爹娘。”
慌乱的终于回过神来,两个好心的妇人大着胆子上前,柔声劝慰快吓晕过去的孩童。
“神仙来救我们了,不怕,不怕。”
差点命丧剑下的孩童劫后余生,分明害怕问月鼎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