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鼎冷眼看着,将玉牌收好,往后还退了几步
不愧是尘堰的弟子,修为不高,看人脸色的本事却很强。
他终于明白那左丘长老为什么怨气冲天了。
问月鼎的脑袋里的沟壑,可能和其他人弯得不一样,谁教问月鼎,谁都得掐自己人中。
“去!”
顶着问月鼎哀求的眼神,他将人推到了小路上。
“我看着你跑。”
第五日,卯时。
“不行了”
问月鼎被被子裹着,死活不肯出来:“我想多睡半个时辰,就半个。”
他难得急眼。
之前还是卯时过半,今天居然提前到卯时了。
“你昨晚已经睡了五个半时辰了。”
许逐星好声好气:“我给你记着。”
“那两刻钟。”被子抖了抖,“昨晚下过雨,外边好潮,不适合练功。”
问月鼎从来不和外人闹起床气。
可他想着许逐星同吃同住这么久,许逐星又不算外人。
懒病实在是治不好,为多睡一会,他决定小闹一下。
“这天多好,你们水灵根不都喜欢这种天。”许逐星的腿被问月鼎的那床厚被无意间蹭到,他的声音变得僵硬。
“起来。”
“一刻钟”问月鼎喃喃,“就一刻钟。”
他迷迷糊糊,语调黏在一起,破罐破摔道:“要是不行,你过会罚我罢。”
他只是在讨价还价。
可这在许逐星眼里,活像撒娇
操。
大清早的。
“我半个时辰后来找你。”许逐星的犬齿咬得咯咯作响,“你到时最好已经拾掇好,在外面扎马步了。”
撂下狠话,他落荒而逃。
“嗯?”
隔壁传来倒水的声音,问月鼎睡眼惺忪,揭开被子一角。
他就想睡一刻钟,怎突然还能多睡三刻了?
第 44 章 公桃花
“怎么沐浴了?”
瞧见许逐星边往外走,边用灵力烘着自己半干的头发,在扎马步的问月鼎好奇。
他还是头次见许逐星大清早洗澡。
“我乐意。”
刚洗过冷水澡,许逐星身上从里到外都冒着寒气。
连带着他的心也变狠了:“自觉点,脚站稳了。”
他搬了个蒲团,就坐在问月鼎不远处盯着他。
半个时辰后,古叹准时到达,开始教授问月鼎剑招。
“化神魔族的魂魄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铸月叹息。
“他千年前曾到过南疆,将一魂一魄藏在南疆市井之中,魂魄温养千年,近些天开始不安分起来。”
“莳叶谷虽没确定元神的具体位置,但可以肯定老魔尊魂魄还存于世。”铸月语调中带了无奈。
“南疆宗门多数善医术与巫蛊,可老魔尊是剑修,故寻觅和斩杀魂魄都需精通剑术之人。”
问月鼎了然。
天下高阶剑修屈指可数,同他般逍遥惯了,可以随意离开宗门前往南疆的更是少之又少。
“依照您的意思,我不光需要斩杀魂魄,还得先寻到魔尊魂魄?”
铸月语调艰涩:“是,魔尊魂魄藏得很好,莳叶谷寻不到具体的位置。”
她不敢直截了当拜托问月鼎,就是因清楚这个任务并不简单。
可除了问月鼎,他们找不到第二个合适人选。老魔尊兴风作浪,头个受害的就是莳叶谷。
“您作为药修应当清楚,我的身体其实称不上好。”谨慎起见,问月鼎并未当场给出答复。
“魔尊残魂少说也是合体修为,去往南疆于我来说非常危险。”
残魂会继承魔尊的部分能力和记忆,但会比魔更加缺乏理智,遇到后只能用暴力镇压。
“我明白,问副宗主可以慢慢考虑。”
铸月起身,苦笑:“若非实在走投无路,我也不想为难问副宗主。”
“只要副宗主愿意出手相助,不论结果,往后持明宗需要何种灵药,莳叶谷都有求必应。”
莳叶谷是最大的药修门派,铸月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但她认为,这都是值得的。
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让铸月相信,问月鼎囿于自我多年,但一朝醒悟,仍旧是正道年轻修士中最锋利的剑。
他敢于挡在西寰的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