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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强硬,也因此近乎无所不能、无法打倒的人。

  而这已经是他唯一能为嘉嘉做的事。

  “别让他知道我是谁,他会难过的。”

  “求你了,哥。”

  傍晚五点三十七分。

  停车场。

  黄昏将近,四周的车辆来了又走。

  有一辆车从上午驶入以后,就一直停在这里没动。

  车窗半开着,不知燃尽了几根烟。

  手机屏幕上滑过一则新闻简讯:偷渡客非法携带枪支弹药入境,拒捕后与警方爆发激烈冲突……

  驾驶座上的男人看了这则简讯许久,里面分明没有写出任何细节,却直叫人心有余悸。

  幸好,那个原本是这群危险分子目标的人,此刻还好端端地待在不远处的片场里。

  他这样想着,下意识推开车门,想去片场里看一眼。

  哪怕是以探望妹妹的借口。

  可他还没有走出多远,就看到了前方路边停着的一辆车。

  一辆黑色的,缄默的,铺满了霞光夕阳的车。

  宋见风看着它。

  渐渐停下了脚步。

  晚上八点五十三分。

  片场外。

  今天的戏份全部拍摄完毕,面露疲色的青年已经换下了戏服,卸掉妆,由助理陪着回酒店休息。

  他们聊着天,并肩走出了化妆间,头顶是无边夜色。

  耳畔却传来一道沙哑低喑的呼唤。

  “嘉嘉。”

  那是一道熟悉入骨的,不可能忘得掉的声音。

  被唤到名字的人怔怔地抬头望去。

  他看见那道高大冷峻的身影,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昏黄的路灯光落满了那人深黑的发梢。

  和一双叫人很难忘怀的灰绿眼眸。

  一旁的助理陡然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那是JA的——

  孟扬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兰又嘉对那个人说:“你来剧组干什么?”

  紧接着,青年的话音顿了顿,仿佛找到一个可能:“……是来拿戒指和项链吗?”

  嘉嘉认识他。

  虽然态度生硬又疏离。

  闻言,那个往日只在新闻杂志里见过的,气场凛冽、遥不可及的上位者,语气竟显得很柔和:“不是,它们已经是你的了。”

  兰又嘉则很快道:“我说过我不要那些东西,也说过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傅呈钧,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声音里透着罕见的恼怒。

  比月色更皎洁的眼眸,却忽然蒙上了某种潮湿的光泽。

  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因而颤抖起来,似乎想要掩饰那些无法自控的潮热水意。

  看到这道目光的助理,在愣怔过后,别开视线,脚步很轻地向旁边退避了一点,主动给两人留出了交谈的空间。

  而傅呈钧看着那片潋滟的、闪烁的泪光,只觉得那阵在心脏处绵延多日的疼痛,变得越来越强烈。

  他想,那天电话里的兰又嘉果然哭了。

  挂掉电话以后,不知又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了多久。

  他想,自己早就应该来的。

  早就应该不管不顾那些把他拒之门外的冰冷话语。

  于是他说:“嘉嘉,三年前,我说自己不打算跟任何人建立感情关系的时候,你也没有听我的话。”

  这话说得实在出人意料,眼泪将掉未掉的青年怔忡地看着他,声音里透出忘了压抑的哽咽:“所以,你是要怪我吗?是我以前不应该那样追你——”

  “是我以前不应该那样对你。”傅呈钧说,“嘉嘉,是我的错。”

  他从很早以前就错了。

  “我不该一次又一次拒绝你,因为早在校庆结束,你主动喊住我的那个晚上,我就已经被你吸引了。”

  他一贯讨厌浪费时间,讨厌做多余的事。

  所以那晚根本不是兰又嘉叫住了他,分明是他自己想要停下脚步,看向那道动人声音的来处。

  “我不该从去年开始,突然改变对你的态度,伤害了你那么多次。”

  他是有横亘多年的心结,有无法逾越的阴影。

  可那不该波及到无辜的兰又嘉。

  “我也不该在分手之后,迟迟不来找你……我明明一直很想见到你。”

  兰又嘉威胁他不能出现在剧组,他又的确有太多事情要忙,所以不必急于一时,往后还有许多时间,足够他从容不迫地让失控的生活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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