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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捋了几下头发,出了卧室去卫生间做清洁。

  正刷着牙,忽听外边另一个卫生间传来开关门声,然后是两个人的短暂交流。

  “早啊。恒哥,手怎么样了?”

  “嗯。好多了,你也早。”

  另一个人听上去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方柏嘉竖起耳朵。

  吐掉嘴里最后一口清水,他将牙刷扔回杯中,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客厅边上似乎有动静。

  方柏嘉找准目标,慢吞吞往那边踱,果然看见汤昼恒正在阳台上给那几只猫添粮。

  好几只猫围在半蹲着的年轻alpha身边蹭来蹭去地求爱抚,无奈汤昼恒一只手宠幸不过来,只能众生平等地都rua几下。

  扭到的那只手藏在屈起来的大腿和腹部的间隙里,从背后这个角度,看不见具体的情况如何。

  有小猫热情地用脑袋去顶他的手肘,汤昼恒“哎”了一下,立刻柔声道:“别闹。”

  嗓音磁性好听。

  方柏嘉冲他的方向“嘬嘬”两下。

  汤昼恒听到声音,回过头。

  发现方柏嘉正站在走廊的起始处,一只手扶住墙壁拐角,冲着自己探头探脑。

  见汤昼恒注意到他,那人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朝他招猫逗狗般地勾了勾。

  “……”

  汤昼恒站起身,朝他走去。

  方柏嘉将人一路引到了他那边的卫生间。

  陆翰音还在另一间厕所里洗漱,他担心人随时会出来,自己又有话想和汤昼恒讲,只能找个隐蔽点的场所。

  等汤昼恒一进来,他立马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模样跟做贼似的。

  第一句话就是:“该上药了。看看你的手——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说着,示意他把手拿出来给自己瞧瞧。

  汤昼恒见他这样,禁不住挑了挑眉。

  倒是很配合地将手伸出去了,嘴上却说:“只是看手……需要这样吗?”

  搞得跟偷情一样。

  还以为方柏嘉叫他来是要干什么。

  方柏嘉不答,只是将汤昼恒手腕上加压固定的弹力绷带揭开,观察他的情况。

  “好像是比昨天晚上消肿了点。”方柏嘉说。

  但肉眼还是能看出来和正常手腕不一样。

  他拿起洗漱台上的喷雾,打开盖子:“痛感有减轻吗?”

  “一般般。”汤昼恒说,“不动的时候没感觉,一动的时候还是会痛。”

  “医生说了,你摔下来的时候撑了手,关节处的软组织受到冲击,多少会有一点损伤。总之你这段时间尽量静养。”方柏嘉边给肿胀处喷药边说。

  汤昼恒微微垂眼看他。

  顿了顿道:“其实你把喷雾直接给我就行了,不需要这么麻烦。”

  昨天晚上——准确来说是今天凌晨那次,就是方柏嘉给汤昼恒上的药。

  用绷带包扎完也没把药给他,而是让汤昼恒醒了再来找自己。

  听到这话,方柏嘉不由得抬头看他一眼,说:“给你?你现在拳头都握不起来,自己一个人弄得了绷带吗。你省省吧,我现在对你十分的不信任,得时刻监督你的恢复情况,免得你又有事瞒着我。”

  好像汤昼恒是什么不作就不会死的、很不讲信用的人。

  从昨天到现在,对方不知道重复过几次类似这样的不满。

  汤昼恒无奈又觉得好笑,声音柔和下来:“行,都是我的错。”

  听上去有种哄小孩似的意味。

  语气过于明显,搞得方柏嘉忍不住多瞧他一眼,又想起来对方昨天晚上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换好新的绷带,方柏嘉拇指摁在他的小臂处,没有立刻抽手。

  汤昼恒好像看出他还有话要讲,也额外耐心地多停留了会儿:“怎么了?”

  方柏嘉支吾片刻,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道:“你在医院说的话,我想明白了。”

  汤昼恒挑眉:“嗯?”

  “所以你之前……”方柏嘉眼珠颤动,视线一直沿着汤昼恒身边光滑的瓷砖墙壁贴行了几秒,才又回到他的身上。

  “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又去找了林主任,还隐瞒了自己伪感期的事,才不高兴的?”

  而不是觉得方柏嘉烦,想冷暴力甩掉他。

  “…………”

  好长的反射弧,竟然过了一夜才有发觉。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但这个原因不好说,就让方柏嘉那么认为也好。

  汤昼恒没有直面回答,假装默认地接着他的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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