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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因为方柏嘉意识到汤昼恒说的都是真的。

  他受不了似的侧过头, 下意识转移话题, 为自己辩驳:“这两件事性质不一样。”

  “我这么着急, 是因为你是为了我才伤到手的。”

  “所以呢?”

  他的诡辩对汤昼恒来说毫无作用。

  “你是想说你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和我无关?我们说好了要帮你的忙, 这一开始也是你要求的。结果就在你最应该需要我的时候,你偏偏又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想?”

  说到这里, 汤昼恒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一丝不悦。

  “。”

  方柏嘉呆呆地、试探着地问:“……你怎么想?”

  汤昼恒:“……”

  汤昼恒深深地看他一眼, 然后开口。

  “我会认为——”

  剩下的话没说完。

  诊室外面的大屏冷不丁开始机械性地叫号。

  两人同时转过头一看, 轮到汤昼恒了。

  汤昼恒收回目光,像是又改变心意,说:“走吧。”

  对话刹那间被打断, 刚才那淡淡萦绕在周遭、说不清是什么的氛围也在无形之中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而消散大半。

  方柏嘉一脑门子问号, 好奇心刚被吊起来就遭到遏制。

  心中的问题悬而未决,却也无法再追问下去,只得陪汤昼恒一起再度进了诊室。

  医生看过片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伤到骨头,应该只是扭伤。

  之所以会肿得这么厉害,是因为汤昼恒在受伤后没有第一时间制动。

  玩游戏时是见面会的中场, 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

  汤昼恒那会儿应该就感觉到了不对,但没有叫停,反而继续高强度活动手腕,加剧了伤处的炎症反应和组织液渗出。

  接下来倒也没有太多可以做的,持续观察,继续进行冰敷直到消肿,在手腕恢复前都尽量别做动作,免得延长或是加重伤情。

  一套流程下来,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

  方柏嘉又叫了个网约车准备把自己和汤昼恒送回宿舍,从医院出来的路上还在念叨:“都跟你说了应该那个时候就中途下场处理,如果不是拖了这么久,你的手本来也不会这么肿。”

  不过相较于刚来医院路上的忐忑,他总算还是放心不少。

  现在看来,汤昼恒的情况并没有很严重,除了后边这几个小时的耽搁导致的多余炎症和肿胀,整体受伤的程度算轻的,回去好好修养就行。

  ——谢天谢地,对方没有因为他而背上什么落下病根的风险。也还好是这样,否则方柏嘉真得愧疚死。

  很少见到方柏嘉这副样子,汤昼恒觉得有点新奇,落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走着。

  被人抓着一点审判了半天,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方柏嘉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说:“你等等,我给danny哥打个电话。”

  之前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经纪人,是因为方柏嘉心里没底。

  自己怎么说是对方伤情的“始作俑者”,结果不出来,他也没心思做别的。

  现在得知汤昼恒的手腕不算糟糕,他终于松一口气,准备简单说明一下情况。

  Danny在电话那头听说两人在外边,吓了一跳,说:“你们怎么又进医院了?”

  “只是手腕扭到了,应该不影响行程。等会我把单子拍给你,你看看公司怎么发声明。”

  虽然医生说保持冰敷就好,但方柏嘉还是上网搜了搜这方面的帖子,看其他人扭伤了手后怎么处理的。

  最后在网上购买了治疗的喷雾和用来固定伤处的弹力绷带,准备等外卖送到,睡前给汤昼恒喷上。

  之前在医院里的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像推到一半的游戏进程,被静静搁置在那。

  方柏嘉总觉得自己有哪里还漏了些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夜。

  *

  直到第二天。

  方柏嘉早上醒来睁开眼,猛地垂死病中惊坐起,终于想起自己前一晚忘记的事情是什么了。

  ——等等,汤昼恒真正和他冷战的原因该不会是那个吧?!

  过于迟钝的脑回路时隔数个小时终于连上,方柏嘉忽然反应过来。

  蹲在床脚的橘白被方柏嘉冷不丁一个鲤鱼打挺诈尸的动静惊到,本来正闭目养神,见状立刻扑通一声跳下床,小步快跑地钻出门外。

  方柏嘉坐在床边懵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又从床头拿起新的阻隔贴贴上。

  说来也巧,汤昼恒在他腺体里留下的标记原本还挺浓,就在这几天突然淡了不少。

  方柏嘉便把之前的强效贴剂换成了更透气的普通款,为了给猫留门,最近睡觉也不像前段时间那样,把门关得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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