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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走去的斯库尔挥手,大声哔哔自己会替他加油的。

  阿缇琉丝纳闷道:“斯库尔从来没打过你吗?”

  从面前的桌台上顺了杯起泡酒,佐伊晃了晃酒杯,深沉一笑:“你猜我怎么练出的逃跑速度?”

  无言以对的阿缇琉丝转而看向竞技场中已经开始的比赛,他看得很清楚,斯库尔之所以还能勉强支撑,是因为夏盖还未出全力。

  不讲人情的副官终究还是给了芬尼尔几分面子。

  大喇喇喝着小酒的佐伊也看出了这一点,他对于兄长的节节败退并没有荣辱与共的感受,只是嫌弃地转过头,趁斯库尔不在说起对方以前的糗事。

  很难想象看上去坚毅冷静的斯库尔,还有如此活人感浓厚的时候。

  此刻正眉飞色舞地叙说着兄长糗事的佐伊,并不知道几天后他将睚眦欲裂地目睹兄长的死亡,然后亲手将斯库尔的骨灰放进芬尼尔家族坟中。

  第89章 命定死亡 今生:出现在他虫嘴里的阿摩……

  “哥哥希望我赢吗?”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正常情况下, 你能打败那个雌虫么?”

  “很难。”

  叶菲烈尼松了口气,肉眼可见地轻松起来:“那就好。”

  光屏里的斯堤吉安连眼睛都不舍得眨,如一块寂静的负雪黑岩, 始终凝视着兄长:“但是拼命的话, 不是没有机会。”

  “那就不要拼命。”叶菲烈尼想了一下, 果断地说。

  “哥哥担心我?”斯堤吉安暗红色的眼眸猝然生辉,像浸在鲜血里多年的宝石,粼粼发着甜蜜的光辉,“我不会死的,只要哥哥还活着, 我就无法放心地去死。”

  叶菲烈尼后背一寒,不满地啧了一声:“听上去好像有血海深仇。”

  斯堤吉安闻言认真摇头, 骷髅面罩上的金属拉链轻微摇晃了一下:“血海深爱。”

  “感觉更奇怪了。”叶菲烈尼无趣地捋着耳后长发,他并不在意的满头银丝,每日都会被多个神侍精心打理,这当然是出自教皇的命令。

  与他有着相同发色与瞳色的斯堤吉安,则是一头简洁的短发, 但可以看出简单的打理痕迹。

  在和哥哥通讯前,斯堤吉安暗戳戳做了个发型。

  叶菲烈尼正抱膝窝在墨绿色的真丝国王椅里,雪色长发从肩头滑落,他无知无觉地歪头看着光屏里的弟弟, 眼神放空,思绪已经不知飘往何处。

  从斯堤吉安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墨绿丝绒上圆润雪白的脚趾, 如同散落在湿冷青苔上的珍珠。

  脚凳上摆着一双精致的主教鞋,漆黑的鞋面上用银线勾勒出复杂的花纹与字母,仔细辨认便可看出字母的意思为“救济”。

  救济枢机, 在枢机团中的地位可以算得上崇高,神教中的虫族基本以此称号称呼叶菲烈尼,这么多年来仍旧呼唤他本名的,反而只有教皇英诺森。

  时节已经接近无尽漫长的夏日,吸足了日晒的寝宫难得不显幽暗,叶菲烈尼雪白秾艳的面颊显出几分嫣红,他懒懒地挂断通讯,像一只被名贵布料簇拥的猫儿般窝在国王椅里。

  从斯堤吉安的口中,他得知乌拉诺斯近日还算安稳,长老团依旧吵个不停,族内雌虫照旧癫狂,旁系刚成年的雄虫已经当上雄父了。

  在这漫无边际的思考中,他忽而想起自己的叔叔。

  说是叔叔,康斯坦丁也只比他大了十几岁而已。

  康斯坦丁便是长老团为他选定的第一任雌君,在叶菲烈尼十五岁时,前者便被塞到他的床上。

  幸而康斯坦丁仍旧保留了几分良知,并未对少年叶菲烈尼下手,后来更是暗中相助他从乌拉诺斯逃走。

  叶菲烈尼对他是有感激的,他不仅满足了叶菲烈尼幼时对亲情的需求,同时坚定不移地告诉叶菲烈尼,错的是乌拉诺斯,叶尼只需要保持自我。

  然而也正是这层关系,导致斯堤吉安十分敌视康斯坦丁,不论兄长如何逼问,他就是不肯告知康斯坦丁的现状,一遍遍地问兄长,能不能当那个雌虫死了?

  叶菲烈尼无语地扶额,康斯坦丁好歹是他们共同的叔叔。

  斯堤吉安则冷漠地回复,他没有叔叔,没有雌父,也没有雄父。他只有哥哥。

  这死孩子。叶菲烈尼在心里骂了一声。

  不过从侧面也能看出康斯坦丁应该过得还不错,否则斯堤吉安早就兴高采烈地吹锣打鼓。

  教皇似乎对新上任的铁面裁判官报以极大期许,经常亲自前往观刑。

  是的,深渊裁判所的训练被称为观刑,裁判官们需要在日复一日的行刑里磨去人性中柔软的部分,彻底成为教皇冕下的利刃。

  灵魂这种奢侈品,不该存在于神教中。

  深谙御下之道的教皇冕下,比任何虫族都知道思想的可怕性,他既然不允许属下拥有过于强大的武器,又怎么会允许他们拥有思想。

  “……你最好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寝宫外的黄金走廊传来争执声,叶菲烈尼认出这道声音来自天使长加百列,这个雌虫拥有着野性不羁的面容,却出乎意料的信仰虔诚。

  “此刻需要你劝诫的对象并非我。”他听到骑士长冷淡的声音响起,“而是你自己。”

  “七条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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