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站在台阶上,金丝眼镜在阳光下反着冷光:"张师傅?"他推了推镜框,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弄坏了老爷的宝贝,你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老王堆着笑凑上前,檀木手串在指间转得飞快:"您放心,我们'穿山甲搬家队'干了八年,手底下的兄弟个个..."话没说完,大牛已经扛着工具箱往里冲,粗重的脚步声惊飞了檐下的灰鸽子。
东厢房里,紫檀多宝阁泛着深沉的光泽。张小帅踮脚去够顶层的青花瓷瓶,冰凉的瓷面沁出冷汗。"小心暗格!"管家突然出声,吓得他手一抖。就在这时,大牛搬动太师椅时,椅腿擦过地面的铜环,整面墙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缓缓向后退去——露出藏在墙后的密室。
幽蓝的冷光中,青铜编钟悬在支架上,墙角的楠木架堆满泛黄的古籍。正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刻满饕餮纹的青铜鼎,鼎耳上的云雷纹与他口袋里的拓片严丝合缝。张小帅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父亲留下的碎布,布料边缘的纹路和眼前的云雷纹如出一辙。
"你们干了什么!"管家的喊声被破空声打断。三枚淬毒银针擦着张小帅耳畔钉入木柱,三个蒙面人破窗而入,刀刃上的寒光映出他们眼底的贪婪:"鼎和玉牌,交出来!"
大牛抄起旁边的太师椅砸过去,雕花扶手却像豆腐般被短刃削成碎片。混战中,张小帅瞥见老王不知何时退到了墙角,檀木手串被攥得咯咯作响,绳结处隐约露出半截青铜钥匙。记忆突然翻涌,父亲笔记里记载的"机关屋破解图"中,同样的钥匙图案被红笔圈了七遍。
"云雷九转,逆三为开!"张小帅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呢喃,摸到青铜鼎底座第三道凹槽的凸起。地面剧烈震动,密室顶部的石板开始坠落。黑衣人咒骂着撤退,管家发疯似的扑向倾倒的楠木架,试图护住那些古籍。混乱中,张小帅捡到半块刻着云雷纹的玉牌,碎片边缘沾着暗红的血迹。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张小帅坐在救护车前的台阶上。医护人员包扎他手臂的伤口,绷带下的旧疤跟着心跳突突直跳——那是小时候翻父亲书房被机关划伤的。他望着掌心的玉牌碎片,突然想起管家账本里滑落的那张老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管家站在考古队中间,旁边举着洛阳铲的男人,分明是失踪十年的父亲。
深夜,张小帅翻墙潜入老王的出租屋。月光透过破窗,照见床头摆着的相框——二十年前的合影里,年轻的老王站在考古队中间,旁边的领队正是他父亲。抽屉深处,半块刻着云雷纹的玉牌泛着幽光,与他在混乱中捡到的残片严丝合缝。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老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小帅转身时,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老王手中的檀木手串已经解开,露出藏在珠子里的微型弩箭,"当年你父亲偷走玉牌,害得我们被追杀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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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突然炸开一声巨响,玻璃碎片飞溅的瞬间,张小帅侧身滚向桌底。子弹擦着头皮飞过,他摸到抽屉里的青铜钥匙,猛地插入墙上的暗孔。整面墙翻转,露出密室内尘封的考古笔记,最上面压着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新闻赫然写着:"九鼎失窃案真相:内鬼盗走双鱼玉牌,致七人死亡"。
"你以为只有你在查?"张小帅举起父亲的笔记本,纸页间夹着的照片上,老王正把玉牌交给戴青铜面具的人,"管家也是当年考古队的幸存者,他账本里的血字,早把一切都写清了。"
警灯的红蓝光芒突然照亮窗户。老王的手开始颤抖,枪口缓缓下垂。当特警踹开门的瞬间,张小帅看见老王把什么东西塞进嘴里。他冲过去时,只来得及抓住半张字条,上面用血写着:"玉牌合,九鼎立,紫禁城..."
三个月后,张小帅站在故宫博物院的修复室前。玻璃展柜里,完整的双鱼玉牌泛着温润的光。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条彩信——照片里,戴青铜面具的人站在太和殿屋檐下,手中托着个刻满云雷纹的青铜鼎,背景是正在修缮的藻井,隐隐露出半幅失传的《九鼎图》。
他握紧口袋里的青铜钥匙,钥匙齿间还沾着老王的血。走廊尽头,修复师正在擦拭新出土的编钟,钟体上的铭文在灯光下流转:"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九鼎镇国,云雷永藏"。蝉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仿佛预示着另一场风暴,正在历史的尘埃中缓缓苏醒。
搬山记·机关误触
李公馆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门口蹲着两尊石狮子,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抱着账本站在台阶上,金丝眼镜在阳光下反着光。"张师傅是吧?"他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弄坏了老爷的宝贝,你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您放心!"老王堆起满脸笑,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锦旗,"看看这'搬山不损毫厘',都是老主顾送的!"锦旗边角还沾着油渍,"搬山"二字被蹭得发灰,可老王抖开时那股子神气劲儿,倒真像回事。
张小帅在旁边憋着笑。这锦旗是上周从废品站淘来的,当时老王举着锦旗直乐:"破是破了点,关键时刻能唬人!"此刻见管家的目光在锦旗上多停留了两秒,他赶紧接话:"我们干活都带三层护垫,保证比给自个儿娶媳妇还上心!"
大牛憋红着脸强忍住笑,把工具箱往肩上一扛:"您就瞧好吧!"他这一动作过猛,腰间的扳手滑出来,"当啷"一声砸在青石板上。管家脸色骤变,拐杖重重一顿:"小心些!东厢房的紫檀多宝阁,二楼书房的嵌螺钿屏风,还有——"他指了指书房角落的朱漆木箱,铜锁锃亮如新,"这个箱子,没有老爷的指令,谁都不许动。"
张小帅跟着众人进了东厢房,目光立刻被多宝阁顶层的青花瓷瓶吸引。瓶身绘着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他刚要伸手去扶梯子,突然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