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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好啊!"大牛咧嘴笑,露出两颗虎牙,"碰碎一个,抵咱半年工钱!"
"闭上你的乌鸦嘴!"张小帅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震得安全帽都歪到了后脑勺,"赶紧的,别让雇主等急了。"他踹了脚车厢里东倒西歪的麻绳,帆布手套在掌心搓出沙沙响。手机屏幕还亮着订单页面,城西李公馆的定位闪个不停,备注栏里"古董搬运,损坏照价赔偿"八个红字像八根钢针扎在视网膜上。
货车碾过青石板路时,雕花铁门正缓缓拉开。管家拄着乌木拐杖立在台阶上,金丝眼镜把日光切成细碎的刀片,扫过众人汗湿的后背:"张队长?"他翻开皮质笔记本,纸页摩擦声像毒蛇吐信,"东厢房紫檀多宝阁,二楼嵌螺钿屏风,碰坏任何一件——"老人突然顿住,视线落在大牛腰间晃荡的扳手,"你们下半辈子都得在工地砌砖。"
张小帅弯腰应是,余光却被门廊下的石狮子勾住了魂。那兽爪下压着的青铜球竟刻着云雷纹,和父亲临终前在病床上画的符号分毫不差。十年前父亲在考古队失踪,只留下半张泛黄的拓片,此刻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碎布,布料边缘还残留着同样的纹路。
"愣着干什么!"大牛的大嗓门震得檐下铜铃乱晃。张小帅猛地回神,正看见学徒小顺子踮着脚去够多宝阁顶层的青花瓷瓶。檀木隔板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托住瓶底,冰凉的瓷面沁出冷汗。
"小心暗格!"管家的喊声晚了半步。小顺子收力过猛,手肘撞在多宝阁侧面的蝙蝠纹铜饰上。整面木墙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缓缓向后退去,露出藏在墙后的密室。幽蓝的冷光中,青铜编钟悬在支架上泛着诡异的锈色,墙角的楠木架堆满泛黄的古籍,正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刻满饕餮纹的青铜鼎——鼎耳上的云雷纹与他口袋里的拓片严丝合缝。
空气瞬间凝固。管家的拐杖当啷落地,露出杖头暗藏的机关按钮。张小帅还没反应过来,三枚淬毒银针擦着耳畔钉入木柱。窗外跃入三个蒙面人,刀刃上的寒光映出他们眼底的贪婪:"鼎和玉牌,交出来!"
大牛抄起旁边的太师椅砸过去,雕花扶手却像豆腐般被短刃削成碎片。张小帅摸到腰间的撬棍,金属凉意让他想起父亲教过的口诀:"云雷九转,逆三为开"。他瞅准青铜鼎底座的第三道凹槽,指尖刚触到凸起的纹路,整座密室突然剧烈震颤。
"快撤!"他拽着腿软的小顺子往门口冲。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管家发疯似的扑向倾倒的楠木架,试图护住那些古籍。坍塌的天花板砸下来时,张小帅看见黑衣人首领扯下蒙面巾——那是张熟悉的脸,三个月前在工地打过照面的"工友"。
警笛声刺破夜空时,张小帅坐在救护车前的台阶上。医护人员包扎他手臂的伤口,绷带下的旧疤跟着心跳突突直跳——那是小时候翻父亲书房被机关划伤的。大牛蹲在旁边,手里攥着从废墟里扒出的半块玉牌,云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带着鼎和玉牌,明晚子时西郊破庙。敢报警,你父亲永远回不来。"张小帅猛地抬头,望向李公馆废墟上升起的浓烟。十年前父亲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里,也提到过西郊的破庙。
深夜的破庙蛛网密布,月光穿过坍塌的藻井,照亮神台上供奉的青铜鼎复制品。张小帅握紧口袋里的玉牌,听见身后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转身瞬间,手电筒光束刺得他睁不开眼,光晕中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张工头的儿子,终于把你引出来了。"
大牛突然从阴影里跃出,手中铁锹直劈面具人。却见对方抬手甩出软鞭,铁链缠住铁锹猛地一拽。张小帅趁机扑向面具人腰间的布包,布料散开的刹那,半张泛黄的拓片飘落——和他藏了十年的那半,拼成了完整的云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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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父亲偷走了玉牌的另一半,"面具人扯下面具,露出布满刀疤的脸,"害得我们找了整整二十年!"他身后涌出十几个黑衣人,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小帅摸到口袋里的玉牌,纹路突然发烫,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呢喃:"云雷现,劫数至,唯有..."
爆炸声突然响起,破庙的后墙轰然倒塌。特警的喊声响彻夜空,红蓝警灯刺破黑暗。混乱中,张小帅瞥见面具人钻进一辆黑色轿车,车尾灯在夜色中拉出猩红的血线。他握紧玉牌,感觉掌心的纹路正在与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重叠——那是父亲考古笔记里夹着的老照片,照片上的青铜鼎,就摆在李公馆的密室里。
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张小帅翻出床底的铁盒,取出父亲留下的拓片。当他把两块玉牌拼在一起,一道暗门在墙面上显现。门后是个尘封的书房,书架上堆满考古资料,最显眼的位置摆着张泛黄的合照——父亲站在李公馆门前,身边站着的年轻人,赫然是今晚的管家。
手机再次震动,新消息跳出:"别以为逃得过,玉牌的秘密,才刚刚开始。"张小帅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把玉牌紧紧攥在手心。晨光中,云雷纹泛起奇异的光,像是某种古老的预言,正在慢慢应验。
搬山记·机关误触
"古董好啊!"大牛咧嘴笑,露出两颗虎牙,汗珠顺着他黝黑的脖颈滚进领口,"碰碎一个,抵咱半年工钱!"
"闭上你的乌鸦嘴!"张小帅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震得大牛的安全帽歪到一边,"赶紧的,别让雇主等急了。"他弯腰检查三轮车后斗的麻绳,帆布手套蹭过粗糙的木板,心里却想着手机订单上那行加粗的红字——若有损坏,按五倍市价赔偿。
三轮车碾过青石板路,拐进幽深的巷子。李公馆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门口蹲着两尊石狮子,兽爪下压着的青铜球刻满云雷纹,让张小帅想起父亲临终前在病床上画的符号。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