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紧她。”张小帅不动声色地晃到老王身边,袖口蹭过对方烟袋锅,暗语藏在咳嗽里,“獬豸纹出现在丧宴,必和‘瑞丧阵’有关。你瞧这酒盏——”他指尖敲了敲桌面,“十二齿轮护寿,暗合十二地支,陈典簿说过,这种标记只出现在‘阵眼’所在的宴场。”
老王吧嗒着烟袋点头,烟锅子偷偷指向二楼回廊——马三公子正扶着栏杆往下望,袖口绣着的獬豸纹缺了只角,与张小帅腰间的残角腰牌恰好拼成完整的獬豸角。而他身边站着的灰衣小厮,怀里抱着的锦盒上,也缠着圈齿轮纹的缎带。
第二章:面塑玄机
辰时初刻,马家正门的鎏金匾额“福寿全归”映着雪光,三十六抬的檀木棺刚跨过门槛,棺材缝里漏出的红牡丹花瓣被雪粒子托着,飘落在“寿桃哭丧棒”上。刘胖子搓着肥手迎上来,指尖的金戒指磕在张小帅残角腰牌上:“张旗牌您瞧,咱这‘喜丧’讲究‘悲喜同堂’,哭丧棒雕笑面佛,寿桃沾金粉,都是皇上亲赐的祥瑞……”
“祥瑞?”张小帅盯着棺材缝里露出的半片泛青衣角,忽然指着面塑笑面佛,“刘某倒好奇,这哭丧棒本该是孝子持握的丧仪之物,为何偏要雕成笑面?”
刘胖子的小眼睛在金粉上转了转,压低声音道:“张旗牌有所不知,咱老爷临终前说了,‘笑面镇尸,金粉固魂’,这笑面佛啊,是替老爷挡住黄泉路的煞气……”话未说完,后厨传来“哐当”巨响——大牛没接住雕花食盘,八只羊头滚了满地,羊嘴大张,舌下竟露出半截银钉。
“夯货!”刘胖子跺脚时,鞋底沾着的金粉抖落在地,“这‘寿桃羊首’是御厨雕的,皇上亲赐的……”
“对不住对不住!”大牛挠着头蹲身去捡,指尖却捏住羊嘴中的银钉——钉头刻着獬豸角,正是陈典簿画在牛皮图上的“镇魂钉”。他抬头望向张小帅,却见对方正盯着马三公子的小厮——那小厮正往“寿桃哭丧棒”里塞什么,面塑缝隙间漏出点金红色粉末。
第三章:银器密语
未时初刻,花厅里划拳声震天,老王混在宾客里添酒,烟袋锅子趁机戳进胖夫人的蜜饯罐——罐底竟沉着半枚刻着齿轮纹的碎银,边缘刻着个“铆”字。“头儿,齿轮配铆字,跟陈典簿说的‘阵眼标记’一样!”他偷偷把碎银塞进张小帅掌心,却见对方盯着胖夫人的帕子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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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帕子上的獬豸纹,缺了左角。”张小帅摸着腰间残角腰牌,缺的正是右角,“獬豸分雌雄,左角为雄,右角为雌,她一个妇人,为何用雄角獬豸?”
话音未落,灵堂方向传来老仵作的高喊:“吉时已到,请观‘瑞相’!”宾客们拥向灵堂,张小帅趁机留在花厅,掏出青铜镜照向酒盏底部的齿轮纹——十二道齿痕里,第七道齿痕比其余的深些,齿尖还沾着点暗红粉末。
“镇魂散。”他指尖蹭了蹭粉末,想起陈典簿的笔记,“以人血为引,混金粉制散,涂在齿轮纹上,遇热挥发,能让人产生幻觉……”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绸缎摩擦声,胖夫人的帕子扫过他手背,獬豸纹上的金粉簌簌掉落,竟混着淡淡硫磺味。
第四章:暗渠浮尸
申时三刻,宾客们醉醺醺地被扶出花厅,张小帅冲老王和大牛使了个眼色,三人潜到西跨院。大牛扳开假山后的青砖——砖缝里刻着个极小的獬豸角,角尖朝右,正是牛皮图上的“暗渠记号”。
“当心。”张小帅掏出银锁插入砖缝,“陈典簿说过,‘瑞丧阵’的暗渠入口,必用獬豸角锁。”锁芯“咔嗒”一响,暗渠盖板缓缓升起,腐水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渠底沉着三个麻布袋,袋口渗着暗红液体,冻成冰碴。
老王用烟袋锅子挑开袋口,忽然僵住:“是城西的货郎!”货郎脖颈处嵌着枚齿轮状银钉,钉头刻着“马”字,与马老爷子后颈的针孔一模一样。张小帅翻开货郎掌心,里面攥着半块粗麻布,布料边缘绣着的齿轮纹,和马三公子袖口的纹样分毫不差。
“头儿,你瞧这暗渠的走向——”大牛指着渠壁上的刻痕,“从灵堂直通西跨院,正好是八卦阵的‘死门’方位。”他忽然摸到袋底有硬物,掏出一看,竟是本烧了一半的账本,残页上写着:“镇魂散七钱,血竭三钱,以马氏精血为引……”
第五章:阵眼破局
酉时初刻,灵堂的长明灯突然爆起绿焰,马三公子的身影从梁上跃下,袖口的獬豸纹缺角闪着冷光:“张小帅,你果然盯着暗渠——可惜,知道‘瑞丧阵’秘密的人,都得给老爷子陪葬!”他抬手甩出硫磺粉,火星溅落在酒盏上,齿轮纹里的镇魂散遇热挥发,花厅瞬间腾起淡金色烟雾。
“屏住呼吸!”张小帅扯下衣襟捂住口鼻,却见老王和大牛已眼神发直——镇魂散的幻觉,正在侵蚀他们的神智。他摸向袖中的醒魂草——陈典簿临终前塞的救命药,刚要掰碎,胖夫人突然冲进来,帕子上的獬豸纹在烟雾中忽明忽暗。
“张旗牌,还记得你父亲的残角腰牌吗?”她撕下半截帕子,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獬豸角,“当年你父亲为了破‘瑞丧阵’,被王典史砍断腰牌,如今……”
“你是陈典簿的人?”张小帅盯着她帕子上的雄角獬豸,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獬豸分雌雄,合则破邪——原来阵眼,就在这对獬豸角里!”他掏出残角腰牌,与胖夫人的半块拼接,完整的獬豸纹竟发出微光,照亮了烟雾中的齿轮阵。
“破阵!”胖夫人将醒魂草塞进老王和大牛口中,张小帅举着完整的獬豸腰牌砸向酒盏——银器碎裂的瞬间,十二道齿轮纹同时迸开,藏在面塑笑面佛里的镇魂钉“簌簌”掉落,钉头的“马”字在火光中崩裂。
第六章:真相灼雪
戌时初刻,应天府尹带着衙役冲进马府时,马三公子正蜷缩在暗渠口,后颈的“马”字银钉渗出黑血——镇魂阵破,反噬其身。张小帅举着拼接的獬豸腰牌,残角处还沾着醒魂草的汁液:“王典史,这‘瑞丧阵’的真相,该说说了吧?”
王典史的旱烟袋掉在地上,袖口的齿轮纹被火光照得发暗:“你以为破了阵眼就完了?‘瑞丧阵’十二处阵眼,马家只是第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