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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单元3:晚饭只有草 续

细沙簌簌落在脚边,在晨雾里划出细碎的光带。姜黄粉掺了护堤河的泥沙,抹在泥胎神像的鳞纹间会泛出冷光——这是他特意改的“阳魂引”变体,却不是为了镇魂,是为了让藏在暗处的“鳞”,现形。

  工棚的朽木梁在风里吱呀作响,十二口新棺按“十二辰”方位摆着,最西头那口的棺缝里,半截靛蓝色布角正随着风摆晃。鳞片纹用金线绣得极密,尾端缺了三片鳞的弧度——跟他里衬飞鱼服的暗纹相比,像是被什么利器扯掉了甲叶,断口处还缠着细如发丝的银线。

  “头儿,这布角…跟陈公公赏给王扒皮的‘御赐蟒纹’一个样。”阿七的指尖蹭过布角边缘,银线碎屑沾着金粉,竟在掌心聚成细小的“太”字——太医院专用的锁边绣法,每道针脚都嵌着极细的丹砂颗粒,“去年虎娃他娘沉河时,我看见李财主的管家穿的就是这料子。”

  张小帅的指尖按在棺缝上,金粉沾着棺木的潮气,竟顺着缝隙渗进棺内——里头传来细微的“沙沙”响,像是鳞片甲与泥土摩擦的动静。他忽然想起陈公公密室里的“炉鼎图”,十二具“赐棺”对应十二道“魂窍”,每具棺木的蟒纹缺角,都刻着不同的“炉号”。

  “开棺。”他的竹刀撬进棺盖缝隙,木屑混着金粉扬起,露出里头裹着蟒纹布的尸身——脖颈针孔周围的皮肤泛着金粉反光,竟与泥胎神像的鳞纹走向一致。尸身右手紧攥着半片鱼鳞,银白泛青的鳞片上,刻着“壬戍·第三十七号”——正是虎娃他哥的“炉鼎编号”。

  “陈公公的‘丹道’,拿御赐蟒纹当‘魂衣’。”他扯开蟒纹布角,露出尸身胸口的铜钱大淤青,边缘的放射状纹路与飞鱼服鳞片甲严丝合缝,“每片缺角的蟒纹,对应一个护堤洞里的冤魂,鳞片布角当‘引魂幡’,棺木就是‘炼丹鼎’。”

  虎娃忽然指着尸身腕间的红绳——绳结里嵌着的不是鱼鳞,是片绣着“万寿”纹的锦缎残片,跟李财主家姨太太的旧衣,同个纹样。“这绳子…跟我哥被沉河时戴的一样!”孩子的指尖抖着划过锦缎残片,边缘的金线断口处,缠着几根灰白色的头发,“管家说这是‘龙王赐的续命绳’,可我哥的绳子里,藏着他咬下来的管家袖口布!”

  工棚外忽然传来工匠的惊呼——泥胎神像的金粉鳞纹在晨雾里“动”了,每道纹路的凹陷处,都映着工棚内棺木的影子。老王瘸着腿冲进来,旱烟袋指着尸身蟒纹的缺角:“跟咱给泥胎补的鳞纹一样!头儿你看,这缺的三片鳞,刚好对着虎娃他哥坟头的方向!”

  张小帅的飞鱼服鳞片甲突然发烫,甲叶中央的“戊申”铸字对着尸身针孔,竟发出细微的共鸣。他忽然想起昨夜在地基下挖到的太医院密信——“以蟒纹为衣,以鳞甲为盖,十二炉鼎齐,龙胎化丹来”,此刻尸身蟒纹的缺角,正是“炉鼎”等待“盖印”的缺口。

  “把金粉撒进棺缝。”他抓起掺了泥沙的姜黄粉,顺着蟒纹缺角的位置撒下去,金粉混着细沙渗进尸身皮肤,竟让胸口的淤青显出“解”字,“陈公公的‘阳魂引’靠官服蟒纹锁魂,咱们用掺了护堤泥沙的金粉破阵——这沙里混着的,是虎娃他哥的坟头土。”

  晨雾忽然变浓,工棚内的十二具棺木同时发出“咔嗒”响——蟒纹布角的缺角处,金粉与泥沙正顺着针孔渗进尸身,将“阳魂引”的符咒,泡成带着人间烟火气的“解魂沙”。虎娃忽然看见尸身攥着的鱼鳞动了动,鳞片上的“第三十七号”,竟在金粉里变成了“活”字。

  “原来蟒纹缺的不是鳞,是‘人’。”小李抱着《本草纲目》冲进来,书页间掉出的鳞片甲残片,恰好嵌进尸身蟒纹的缺角,“太医院的‘龙胎丹’,要用十二具穿蟒纹的‘炉鼎’炼,每具棺木的蟒纹缺角,都是给飞鱼服鳞片甲留的‘盖印口’。”

  小主,

  张小帅望着渐亮的雾色,泥胎神像的金粉鳞纹渐渐淡去,却在工棚地面投下无数个“人”字——那是金粉混着泥沙,被尸身针孔吸进去时,在地上拓出的影。虎娃忽然把哥哥的旧布衫铺在棺木上,补丁上的针脚,竟与蟒纹缺角的鳞片,拼成了完整的“人”形。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工棚,尸身蟒纹的金粉突然崩裂,露出底下淡青色的皮肤——那里隐约印着“李”字,是李财主去年往护堤洞塞人时,不小心蹭上的丹砂印。而虎娃他哥的鱼鳞,此刻正躺在尸身掌心,鳞片边缘的缺口,刚好能嵌进张小帅鳞片甲的甲叶缝隙。

  “收棺吧。”张小帅扯下蟒纹布角的银线,丹砂颗粒掉在虎娃的旧布衫上,竟被布纹吸成了“归”字,“让他们穿着带‘人’字的蟒纹,回乱葬岗——这次不用金粉镇魂,用咱老百姓的泥沙,给他们铺条回家的路。”

  工棚外,泥胎神像的金粉鳞纹已褪成姜黄色,却在神像胸口,显出个歪扭的“人”字——那是虎娃今早偷偷按的面团印,混着张小帅的金粉,比任何御赐蟒纹都温暖。当工匠们抬起棺木走向乱葬岗,蟒纹布角的缺角处,金粉混着泥沙簌簌掉落,在泥地上划出的,不是“阳魂引”的咒,而是“归魂引”的光。

  鳞片甲在张小帅怀里渐渐凉下来——这次不是因为官印的威,是因为暖,是十二具棺木里的冤魂,正顺着金粉与泥沙的路,闻着虎娃旧布衫的烟火气,慢慢往刻着自己名字的石碑走。而他飞鱼服下摆的金粉,此刻正混着护堤的泥沙,在晨露里聚成“人”字,像给这世道,盖了座最暖的、不掺假的“河庙”。

  梆子敲过卯时,乱葬岗的新坟前,虎娃把鱼鳞埋进土里——鳞片上的“第三十七号”,被坟头土盖成了“生”字。张小帅望着渐散的晨雾,工棚里的蟒纹布角还在风里晃着,却不再是锁魂的旗,而是给冤魂指路的、带补丁的衫。

  原来这世上最华丽的“蟒纹”,从来不是御赐的金鳞,是活人心里未灭的善,是死人骨上洗不净的冤,是把官服缺角的“鳞”,补成“人”字的、不回头的魂。当护堤河的水漫过堤岸,那些混着金粉与泥沙的“人”字,正顺着水流,漂向每个需要光的角落,让每个被蟒纹困住的魂,都知道:这人间,总有活人,会替他们,把“官印的咒”,熬成“回家的糖”。

  第六章 砖中骨咒

  大牛的石夯砸在地基上,闷响惊飞了栖在竹架上的夜鹭。他铁鞋跟碾过碎砖的瞬间,砖缝里渗出的暗红粉末沾在鞋底,混着新翻的泥土,竟在晨露里泛出细不可见的蓝光——是太医院秘制“镇魂散”的荧光,跟张小帅飞鱼服鳞片甲缝隙里的残粉,分毫不差。

  “头儿,这砖…比义庄的老青砖还腥。”他扯下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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