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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单元3:晚饭只有草 续

主人”——此刻的满城油花、遍地“反”字,正是这场魂灵反抗的序章。

  第二章 油渣里的鸡骨与铜牌上的忌惮

  蹲在门槛上的阿七立刻来了精神,破袖口甩出片烂菜叶,菜帮子边缘还沾着黄澄澄的油渣:“可不是嘛!今儿路过‘聚贤坊’后巷,看见小厮拎着泔水桶往河沟倒,桶底沉的油渣子能刮出半斤!还有半块烧鸡骨头…那鸡爪子上的金粉——”

  话没说完就猛地噤声。他瞥见张小帅腰间的“丹”字铜牌在雪光下泛着冷光,牌面凹痕里嵌着的油渣混着朱砂,竟在地面投出个鳞片形的影子——和飞鱼服里衬的纹路一模一样。阿七喉结滚动,忽然想起昨夜后厨摔碗时,大牛发疯啃食王扒皮袖口丹丸的场景,指尖的烂菜叶“啪嗒”掉进陶碗,惊得虫尸翻了个身。

  “接着说。”张小帅敲了敲桌沿,陶碗里的油花晃出涟漪,映着阿七袖口的补丁——那是用飞鱼服碎布补的,鳞片形的布角此刻沾着泔水,竟在碗里的油渣间显出血色,“鸡爪子上的金粉…什么样?”

  阿七咽了咽口水,破袖口蹭过鼻尖:“跟陈公公指甲缝的金粉一个样!金灿灿的,还带着点红…像是掺了血。小厮倒泔水时,那骨头磕在桶沿上,竟蹦出粒圆滚滚的东西——”他忽然伸手比划,“跟百户大人袖口的丹丸一般大,滚进泥里还发着光!”

  发光的丹丸。这个描述让张小帅想起赌坊掌柜的金镶玉手串——每颗珠子上的炉纹,此刻竟与阿七描述的“发光丹丸”轮廓重叠。他忽然想起密信里的批注:“骨粉为引,血珠为核,丹丸落地,魂散成蛊”——赌坊泔水里的丹丸,怕是用“阳魂引”的骨血炼成的“散魂蛊”,混着油渣喂给牲畜,再顺着食物链钻进人腹。

  “小李,”他转头望向抱着《洗冤录》打盹的文书,书页间掉出半片老鼠干,“查《洗冤录》里‘金粉蚀骨’的记载——再看看,赌坊附近的野狗,是不是都得了‘鹤膝风’?”

  小李猛地惊醒,老鼠干掉在“五267毒蛊虫”那页:“头儿,上周阿三埋狗时我瞅见了!那狗的膝盖骨凸得跟鹤腿似的,关节缝里还嵌着金粉…跟陈公公的腿骨一模一样!”

  鹤膝风。这个词让陶碗里的虫尸突然扭曲,细骨从腹内翻出,膝盖骨果然凸成锐角——和赌坊野狗的尸身症状分毫不差。张小帅忽然想起王扒皮说的“鲛人绡染朱砂”——哪里是鲛人血,分明是“阳魂引”的血,被熬成金粉、炼成丹丸,最终混进泔水,成了全城的蛊。

  “阿七,你刚才说的烧鸡…”他忽然盯着阿七袖口的飞鱼服碎布,鳞片形的补丁边缘还留着刀痕,“赌坊哪来的烧鸡?咱们卫所弟兄,半个月没见着油星了。”

  阿七的脸涨得通红,破袖口无意识地搓着裤腰:“头儿…那烧鸡…腿上绑着‘尚药局’的红绳!就是太医院给‘圣恩赐棺’缠的那种——我亲眼看见小厮从‘恩赐箱’里拎出来的!”

  尚药局红绳。这个细节让张小帅想起陈公公棺木上的“尚药局”封条——所谓“圣恩赐棺”,根本是装着“阳魂引”残躯的“药箱”,烧鸡、丹丸、金粉,全是从棺木里扒出来的“药引”,被赌坊熬成油、做成菜,喂给达官贵人,再把泔水泼进河沟,让蛊毒顺着水流,渗进全城百姓的碗里。

  “走,去赌坊。”他抓起阿七袖口的碎布,鳞片形的布角蹭过陶碗的油渣,竟让油花燃起细不可闻的青烟,“这次不带文书,带把铁锹——咱们得瞧瞧,赌坊的‘恩赐箱’里…到底装着什么宝贝。”

  小主,

  聚贤坊后巷的泔水桶还在晃荡,桶沿的油垢上凝着层薄冰,冰面映着阿七说的“恩赐箱”——半开的木箱里滚出半只烧鸡,鸡爪子上的金粉在月光下闪了闪,果然缠着“尚药局”的红绳。张小帅用铁锹撬开箱盖,腐肉味混着丹砂味涌出来,里面堆着的根本不是烧鸡,是被剁成块的“阳魂引”残躯,每块骨头上都刻着编号,“第三十六号”“第三十五号”…一直到“第三十七号陈全”。

  “头儿!”阿七忽然指着箱底的暗格,里面码着整齐的丹丸,每粒丸体表面都铸着飞鱼鳞片纹,“这…这是‘万寿丹’!跟百户大人袖口的…一模一样!”

  丹丸在铁锹尖上滚动,鳞片纹对着张小帅腰间的铜牌,竟在地面拼出完整的丹炉图案。他忽然想起密信里的最后一幅图:“丹丸为锁,油渣为钥,当鳞片遇血,炉门自开”——此刻阿七袖口的碎布、陶碗的油渣、赌坊的丹丸,正一点点拼出丹炉阴谋的全貌:用“阳魂引”的血肉熬油、炼药、做菜,再让吃了这些的人魂魄与丹炉“同频”,最终成为新的“引魂人”。

  “阿七,把这些丹丸包起来,”他用碎布裹住丹丸,鳞片纹的朱砂遇着残躯的血,竟让布角显出“反”字,“顺便告诉弟兄们,以后看见带‘尚药局’红绳的东西…统统砸了——包括太医院的药车。”

  阿七抱着丹丸的手在发抖,碎布上的“反”字映着他眼底的光:“头儿,可太医院是宫里的…咱们这么干,不是谋反吗?”

  “谋反?”张小帅盯着木箱里的“第三十七号陈全”残躯,指尖蹭过骨头上的金粉,“比起把活人剁成烧鸡的‘圣恩’,老子更愿意当个砸药车的反贼——至少反贼的刀,砍的是吃人的鬼。”

  话音未落,前巷传来喧闹声——是赌坊小厮发现了后巷的动静,举着灯笼冲过来。张小帅看见灯笼光映在丹丸上,鳞片纹竟在光晕里显出“食魂”二字,忽然抡起铁锹砸向木箱:“阿七,把泔水桶推到巷口!让这些杂碎瞧瞧,他们吃的‘烧鸡’…到底是什么!”

  泔水桶“哗啦”翻倒,油渣混着残躯碎骨泼在青石板上,金粉遇着雪水,竟在地面烧出个巨大的“反”字——不是引魂的符,是揭破骗局的旗。赌坊小厮的灯笼掉在地上,火光映着残躯上的编号,“第三十七号陈全”的“陈”字被油渣盖住,竟显出“臣”字的轮廓——原来在丹炉的账本上,每个“阳魂引”,都是供上位者吞噬的“臣魂”。

  远处卫所的灯笼爆了灯花,王扒皮的蟒纹补子在风雪里若隐若现。张小帅望着那团金影,忽然想起阿七袖口的忌惮——不是怕他的铜牌,是怕铜牌背后的丹炉,怕那些藏在“圣恩”里的吃人鬼。但此刻,当泔水里的“反”字烧得正旺,当弟兄们握着铁锹冲向赌坊,他忽然明白:忌惮的不该是他们,而是那些躲在红绳、丹丸、飞鱼服背后的食魂者。

  第二章 漏风衙门里的残兵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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