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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扇得有点重,一旁的苏齐礼都被吓了一跳:“临奚兄,你这是?”

  嵇临奚摸了摸留下巴掌印的脸,龇牙咧嘴道:“没什么,刚才有只蚊子落在脸上,不小心用了点力。”

  苏齐礼安慰他道:“没事,临奚兄,再等几日,天气冷了下来,这些苍蝇蚊子什么的就会自己消失了。”

  “希望如此吧。”嵇临奚哀哀说了句,然后转头看向苏齐礼,像是想起了什么,诚恳不已道:“齐礼兄,听说你那里有《第梦笔谈》,不知能否借我一观?”

  苏齐礼脸色一下变得有点难看。

  嵇临奚是怎么知道他有的?

  这《第梦笔谈》,可是他请父亲花了大价钱才收来的,里面的内容天文地理无有不涉及,他一直藏得很好,没给几个人说过。

  嵇临奚见他神色,一副自己唐突的模样,“是我冒昧了,《第梦笔谈》如此重要之书,齐礼兄不愿外借也是应该的……”

  看着其他人投过来的目光,苏齐礼咬了咬牙,“能借的,我与临奚兄亲如兄弟,怎么不能借?”

  他起身从自己的包袱里把书拿了出来,递到嵇临奚面前,语言委婉地嘱咐嵇临奚要好好爱惜,说这是他珍视之书。

  嵇临奚仿佛听不懂他言下之意,连声道谢,而后毫不客气将书从他手中拿过,一脸真诚保证道:“齐礼兄请放心,你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会好好爱惜它的。”

  便是让苏齐礼咬碎了一口白牙无处咽。

  ……

  深夜。

  丞相府相爷的卧室里,王炀正在处理册子上的事务,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没多一会儿口中发出一道咳嗽声。

  一旁他的美貌小妾连忙掏出帕子给他擦嘴,一边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小意道:“相爷累了的话,先休息休息再忙吧。”

  王炀摸住美貌小妾的手,放在胸膛上,闭目养神道:“还是你贴心。”

  “石庚。”放松的间隙,他叫来管家,询问那群善学院里安置的举人情况,听着对方一五一十回报,眉目不动如泰山。

  “相爷可是明天要传见他们?”管家石庚小心翼翼揣测道。

  小妾端来温热的茶水送到唇边,王炀张开口饮了一口,原本有些干涸的嗓子湿润了不少,他懒懒睁开眼皮,看了管家一眼:“先不急,我想见的时候,自然会见的。”

  管家连忙低头,恭声说是。

  “下去吧。”

  “奴才告退。”

  ……

  正午的阳光穿过牗窗洒在桌面上,落下一片金黄的色彩。

  将《第梦笔谈》看完,嵇临奚合上书,将它还给了苏齐礼,伸了个懒腰后,就要往外面走。

  “临奚兄,你这是要去哪儿?”苏齐礼问他道。

  “读书读久了,觉得房间里有点闷,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听到回复,苏齐礼终于忍不住笑了。

  亏他还以为嵇临奚真的清心寡欲什么都不在意,没想到现在也是按耐不住了。

  “去吧,临奚兄,早些回来。”

  其它人都铩羽而归,他不信嵇临奚出去一趟,就能见到王相,只怕也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白费功夫。

  嵇临奚踏出房门,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往院子外面走去。

  经过这段时日,他已经彻底明白过来,在他们表现出利用价值之前,王相都不会见他们,哪怕他们在院子里表现得再努力。

  可不能在这里夭折,美人公子还等着他,他必须主动出击。

  相府很大,除了内院和一些特殊的院子,其它的地方都能逛,遇到有下人聊天,如果没发现他,他就躲在隐蔽的地方偷听,被发现了,就停住假装在看风景。

  听来听去,倒是得知了一条消息。

  那就是王相很在意他的儿子。

  王相的儿子,那不就是自己要除掉的竞争对手之一么?

  他还想往下打探,只是相府显然对下人管得比较严,等了好一会儿都听不到更多有用的消息,等到快傍晚时,嵇临奚打算回去了。正当他从回廊下走过时,耳朵听到了一些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骰子摇晃的声音。

  这处地方距离善学院近,也意味着地处偏僻,难以被上面的人注意到。

  嵇临奚不动声色靠近,绕过假山,发现是一群小厮在进行一场赌博。

  “小小,我押小!”

  “大!给我开大!”

  开了,虽然嵇临奚看不见是大还是小,但看押大的人哈哈哈笑了起来,想也是开了大。

  “小声点,别把人招来了,告到老爷夫人那里去,我们就要挨板子了。”

  “嘘,嘘……”

  攀着假山的嵇临奚看着他们这般模样,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

  他是清正道士装得,文人君子装得,下九流的人嘛,更是装得得心应手,但是这下九流也分类型,有的谄媚小人,有的吃喝嫖赌,有的痴愚呆蠢,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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