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经年

音抖得厉害,“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那时候他便知道,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鹤尔盯着他的侧脸,想到了一句话,君子论迹不论心。

  他套了件黑色西服,很平常的款式,却气质出众,肩宽腿长,睫如鸦羽。

  只是此刻,鹤尔拿着手机和他理论,明明是她回了他没收到。

  她理直气壮,扬扬手机,“我回过了,是你没收到!”

  鹤柏散漫看她,“是么?”

  他的私人手机只有她,若真回了消息,他会看不到?

  他凑过去,两人一同看向消息栏,消息的下面显示未发送。

  她的手机欠费了...

  再往下看,他给她又充上了。

  鹤尔磕巴,“什么时候?”

  “叫你上来的时候,想给你打电话,就随手充上了。”

  -

  今年江浙的夏天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刮到脸上的风干燥磨人。

  鹤柏想着出门到上车这空当,一上一下的给人折腾累了,所以等鹤尔情绪好一点,带着她从主厅外的廊道电梯上了顶楼。

  “在这里也有房间?”

  鹤尔跟在他身后,男人步伐很慢,左手提着书包,右手拿着蛋糕,时不时偏头注意着她有没有跟上来。

  他应了一声,脚步一停,转头示意她过来。

  鹤尔小跑到他身边,两人一高一矮立在紧闭的门前。

  “怎么了,小叔。”

  鹤柏瞧着她疑惑的脸,觉着好笑,朝着她身边靠拢了点。

  “房卡在我口袋里,你拿一下。”

  鹤尔点头答应,弯着腰,细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穿过西服裤向下探索。

  没人看到,鹤柏的睫毛颤得厉害,他仰起头,喉结滚动。

  异样的情绪发酵在喉骨,痒得没法忍耐。

  “...尔尔,可以了,”鹤柏声音已经哑了,他制止鹤尔还想伸进另一边的想法,“我自己来,你拿好蛋糕。”

  整个长廊静得很,电梯正对面的玻璃窗起了薄雾,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鹤尔从进门起,还没参观就被鹤柏推去主卧。

  他自己则阖上眼,靠在沙发上,主厅没有开灯,只有光线从侧边拉开的窗帘透进来。

  “真是疯了。”他吞咽着口水,呼吸在几分钟内稳定下来,鹤柏偏过头,拉上的主卧门缝射出微弱的光,房间响起断断续续的电视声,让他不自觉地放缓呼吸。

  时间在流逝,鹤尔换完衣服再出来,桌上已经放好晚餐,外厅的空气靠一小扇窗户流通,整间房都提前开了空调,鹤尔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见男人的影子,她站起身,开始打量起这个套房。

  卧室有五个,外厅连着一个偏厅和内厅,内厅的左侧是个半开阳台,右侧是中岛台和一个冰箱。

  三个卧室是打开的,剩下一个关着。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鹤尔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她听到里面应了一声,很微弱。

  于是乎,扭开门锁,身子朝前走的片刻,大屏幕的电脑突然窜出不能看的画面。

  鹤柏在洗脸,听到声音,身子一僵,抬手就把总闸按了。

  黑暗中。

  鹤尔和他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两人谁都没说话,直至发梢滑落水滴,打醒了鹤尔浆糊一样的脑子。

  他刚刚是看...

  这都什么啊,谁洗脸看那玩意儿。

  也就片刻,鹤尔忙安慰自己,很正常很正常,他四舍五入也快三十了。

  鹤尔连忙移开目光,连着后退几步,磕磕巴巴,“小...小叔,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饭菜要凉了,所以...”

  鹤柏瞧着她红得快滴血的耳朵,努力镇定,想解释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就不解释。

  “我不饿,都是给你叫的,吃完了就去睡觉,有人会去收拾。”

  当晚,鹤尔连电视都没看,吃完饭,就回了卧室睡觉。

  橘黄的灯盏照出她红透的脸,她窝在大床的一角,无眠地看向车流涌动的高架桥,内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鹤尔学乖了,没再出去看,生怕再看到不该看的。

  同在一个套房不同室的鹤柏正擦拭头发,顺嘴给酒店经理骂了一顿。

  这玩意儿都弄到他电脑上了。

  “抱歉抱歉,鹤先生,这是我们的失误。”酒店经理一边擦掉脑门的汗,一边点头哈腰。

  “抱歉?”

  “我房间还有小孩呢!”

  “你再说是随机广告!什么广告会有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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