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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悦明点点头,解释:“程郁托到人,他从泰国去的缅国,一直在找你。”

  “你回来了,他也安心了。”

  机场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很快往地下停车场走,准备回家,程郁的手一直紧紧地牵着谈兆天。

  然而到了地库出口处,江明悦正要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过来,程郁的身形晃了晃,干熬了几天的身体终于在卸掉一口气之后彻底撑不住了,他眼睛一翻,晕倒的同时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被谈兆天眼疾手快地搂住。

  “程郁!”

  程郁彻底晕死了过去。

  程郁被紧急送到医院急诊,万幸,人没有大碍,就是身体很虚,劳累过度,心电图和体内电解质水平都是紊乱的。

  单人病房,程郁躺在床上,静静地闭着眼睛,平放在身侧的手扎了软针,正在吊水。

  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下也有乌青,足见这几日熬得有多辛苦。

  谈兆天胡子拉碴地坐在床边,默默看着程郁。

  江悦明觉得谈兆天这几天明显瘦了,出去给谈兆天买了点吃的,带回来,进病房,边递给谈兆天边低声叹道:“联系不上你,程郁担心坏了。”

  “他每晚回家,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休息。”

  “我看他每天都换衣服都洗澡,以为他有正常休息,现在想想,他肯定都没有睡,应该也睡不着。”

  江悦明跟着又和谈兆天说了些他最近不在、家里的一些情况,包括程郁绑了连锋。

  江悦明:“我也是今天和程郁一起在机场等你的时候,听程郁说的。”

  “程郁说连锋‘造反’,不但去家里,要他签什么不和他争公司的承诺书,还转走了公司账上的钱。”

  “程郁很生气,就找人一起,绑了连锋。”

  江悦明:“你哥去找你,你也不在,这几天家里这边人心浮动,全亏程郁撑着、里外打理。”

  又说:“连锋一绑,那些蠢蠢欲动的估计也不敢乱动了。”

  “但你们兄弟再不回来,程郁一个人,估计也撑不了几天。”

  “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的,那么多人,没几个是老实的。”

  “他们以为你死了,谈征又不在、这么多年也不管生意,有些人,肯定是有想法,准备做点什么的。”

  “程郁说他们‘造反’,真的一点儿没冤枉他们。”

  谈兆天看着床上的程郁,沉默地听着,脸都黑了。

  —

  程郁突然醒了,睁开眼睛,没见到谈兆天,以为刚刚在机场等到谈兆天也是场梦,一下崩溃了,难受得差点呼吸不过来。

  就在他正要哭出来的时候,病房门开了,谈兆天走了进来,程郁转头看见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下起身,扑过去,谈兆天急忙快步上前,捞住差点摔下床的程郁,程郁手上的软针也松开了,血水滴在床边,程郁根本顾不上这些,瘫软在谈兆天怀里,抬手摸他的脸,崩溃哭道:“不是梦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谈兆天从未见过这样的程郁,心疼得一颗心都像被什么紧紧攥着。

  他抱着程郁,搂着程郁的肩膀,看着程郁的眼睛:“是我,真的是我,不是梦,我回来了。”

  程郁仔细地认真地用力地看着他,这才去抱他,所有的情绪一下汹涌而出,崩溃哭喊道:“我吓死了,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我等了你六天,我以为没有希望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谈兆天也瞬间红了眼眶,紧紧抱着程郁。

  程郁哭,哭得不行,谈兆天心里特别难受,像是又经历了一次7.9级的地震。

  两人抱在一起,穿越而过的不止这失联的六天六夜和2000公里的距离,还有生死绝望的煎熬。

  好一会儿,程郁的哭声小下去,谈兆天这才发现程郁手上的针掉了、血滴得满地,赶忙一手按住程郁手上的针孔,一手去按床头的护士铃。

  护士过来,给程郁重新扎针,程郁终于才不哭了,谈兆天拿纸巾,帮他把满脸的泪水擦干净。

  程郁一直盯着谈兆天看,看他的脸,看他身上,就像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没有事。

  等护士走了,谈兆天坐到床边,搂着程郁,用力地吻了吻程郁的发顶:“我没事,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程郁看着他,神情里满是关切和担忧,也满是迷恋和不舍。

  他再次暗自确认,这不是梦吧?是真的吧?

  觉得应该是真的,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想哭。

  他这六天的思念堆积得太多太深了,即便此刻谈兆天人在眼前,他的内心还是一样的煎熬难受。

  程郁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人,问他:“地震的时候你在哪儿?住的地方全塌了,你跑出来了吗?”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你的手机丢了吗?”

  谈兆天解释:“我当时没在住的地方,你给我的观音吊坠丢了,不知道是被人偷了还是掉在哪里了,我出来找,去吃饭的地方找。”

  吃饭的地方在顶层,地震,楼塌的时候,谈兆天最后没跑得出来,被塌的楼板盖在了下面,运气好,楼板下有足够的空间,他自己当时身上也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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