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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倚重的张温也没错,那是谁的错呢,自然是宦官的啊。

  哪怕现在宦官们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但仇恨官宦在如今依旧是政治正确的一种。

  对于这个政治正确非常清楚的陆离,听着对方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对宦官们的批判上,那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而另一边正在谈论哲学的一群人一听到这个,就好像沙僧听到了孙悟空说话,这怎么能不跟一句“大师兄说得对”呢。

  可这真的全是对宦官的仇恨吗,或许只是对皇帝的仇恨没办法说,便尽数通过宦官进行发泄了。

  也或许是因为陆离在这里,他们不好说,也许等他走了,他们会说个够呢。

  就算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陆离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这不是政治正确,却是受害者对于加害人一种所应有的愤恨。

  哪怕受害者们,至少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受害者,并非全然无辜。

  都踏进官场里,哪里还有什么无辜的人呢?

  没有那么多戮力同心,有的是你争我抢,三公就只有三个,九卿就只有九个,谁也不想当被挡在外面的第四个人、第十个人。

  而如果不巧你就是第四个、第十个,难道要认命吗?

  认命还混什么官场。

  自然是要想办法将那三个、那九个,拉下来一个、两个,甚至是更多。

  将上面占据了位置的人拉下来,将想要跟自己竞争的人踹出去,将下面蠢蠢欲动想要将自己拉下来的人牢牢挡住。

  在对敌人毫不留情的同时,你也要交足够多的朋友,让更多的人加入你的利益,维护你的利益,成为你的利益。

  刘宏在这方面做的其实就很好,区别不过是他是作为皇帝在做这种事情,还是一位实权皇帝,所以让人很难有还手之力。

  如今恨他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对他某种成功的肯定呢。

  可这份成功在他死后,带给了大汉什么呢……

  宴会之后,谢绝了陶谦安排的好地方,郑玄带着一群人找了个适合隐居的地方作为居住点。

  正史中,郑玄隐居在下邳南城之山栖迟岩下的一所石屋,如今换成彭城,还是石屋。

  陆离看着那石屋,莫名有种越活越倒退的感觉。

  隐居的茅草屋住过了,郡府住过了,洛阳的皇宫他也住过了,现在住住徐州的石屋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就当是体验古代住所的多样性了。

  陆离不是一个不能吃苦的人,但他同样不是一个喜欢吃苦的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从来不会没苦硬吃。

  虽然他现在好像没啥条件,但是他有生活经验啊。

  时隔多年,因为出现过雌鸡化雄事件,导致陆离没能在洛阳侍中寺大展拳脚的养鸡事业,现在在徐州得以继续。

  陆离先是带着一群人将“养鸡场”圈好,然后带着一群人找了好几处买够小鸡仔,陆氏养鸡场徐州分部就此成立。

  如今已近秋日,你要种粮食是不合适了,但是把周围荒地提前收拾出来,房屋边上圈一块种点菜还是可以的。

  陆离兴致勃勃,好像终于真的走出过往阴霾了,大家见此自然不会扫兴。

  不就是圈鸡圈吗,圈!

  不就是买鸡仔吗,买!

  不就是开荒地吗,开!

  不就是种种菜吗,种!

  但事情办着办着,怎么就有些不太对劲了呢?

  一开始大家看着陆离兴致勃勃的又是养鸡又是种地,还以为对方是向下的一种“附庸风雅”,又或者是精致生活过够了,想要体验一下民间风情。就好像大鱼大肉吃多了,不免想要吃吃清淡小菜一般。

  谁知道真的干起活来,陆离那叫一个手脚麻利,锄头挥的比挥剑还要熟练,仿佛终于回到了自己最为熟悉的赛道之上。

  大家:???

  不少人拿出了自己曾经抄录过的《陈情表》,感情你写的跟你爹在山上的守孝岁月中的“躬耕”,不是耕个一天两天,不是挥两下锄头,而是真的实打实一直干啊?!

  大名鼎鼎的陆侍中都穿上短打下地干活了,你好意思就这样在旁边看着吗?

  那边的动静也没有瞒着,陶谦很快就听说了这边一群人养鸡种菜,还在开垦荒地,立刻送来了农具与牛,其中还包括陆离曾经搞出来的曲辕犁。

  但他以为的农活是郑玄的弟子们在干,陆离与郑玄美美的在一旁围观。

  这叫有事弟子服其劳。

  可实际上不仅郑玄也下场干活了,这些事情本身还都是陆离带头搞出来的。

  嘶——

  你想想那张脸,再想想那些事,两者竟然是可以搭配起来的吗?

  怀着些许不相信,陶谦还亲自来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悬着的心彻底死掉了。

  那个穿着短打,在地里干完活伸手随便摸了一把汗,离开田地随便就地一坐的,真的是陆离陆伯安吗?

  先帝啊,你知道你最爱重的侍中是这样一位侍中吗?

  陶谦觉得自从先帝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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