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让大家意识到名传天下的侍中在某些方面其实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这难道就不炸裂了吗?
郑玄在这里头脑风暴,左右为难,疯狂挣扎,再看看被他担心的当事人,人家面不改色、心正常的跳,活像是一代宗师在面对小辈们的问好。
言谈之间那也是镇定自若、有有据,不信你看听对方说话的那些人,一个个头点的像是在听什么至真言一般。
郑玄也跟着听了一耳朵,你别说,还真的听不出什么毛病来。
而跟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陆离相比,汗都要流下来的郑玄,看起来好像更像是学术造假的虚假大师。
郑玄:……
这事他合吗,他真的一点都不合你知道吗。
但看着跟其他人相谈甚欢的陆离,再想想他们交谈的内容,郑玄很快就将这事合化了。
大家是在谈经论文、互相交流,甚至是点评的同时发表看法,而不是师生教学,没人会跟你说什么:“我考考你,子曰:学而时习之,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只会说,当年某位大家说怎样怎样怎样,你对此怎么看呢?当年谁谁谁怎么做,如何如何?
甚至可能会关系在民生政治,对于一些弊端的抨击,对于更加先进未来的探讨……
能在先帝那里当侍中,还是最为信重的侍中,陆离绝对不缺少辩才。
当年通过先帝,啥政事都有过涉猎的陆离,也不缺少政治上的观点与看法。
跟在座许多没有任何实践经验只是有点想当然的空谈的人比起来,陆离说是一代大家似乎完全没什么毛病。
这样看的话,对方这么多年一点馅都没有漏,每个人都是有点责任在身上的。
唯一看透了真相的郑玄,一边心痛于好苗子被庸师耽误,一边又觉得对方让自己知晓是信任自己,哪里可能将这事给嚷嚷出去呢。
虽然知道陆离没问题,但郑玄还是***很快就帮着对方接过了话茬。
其余人也都看到了在一旁望眼欲穿的刺史,自然配合着换了交流对象,而郑玄的弟子们也围过去跟随学习。
陆离见状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配合着换了个地方。
经历了城门口那一出,陶谦也没有继续称呼对方为侍中,这固然是一份辉煌的象征,却又何尝不是一场伤心事呢。
陶谦斟酌了一下,问道:“伯安如今拒了来自洛……长安的征辟,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陆离好像没有注意到对方称呼上的险些错误一般,又或者说不愿意注意到这个:“接下来……”
他看了一眼郑玄所在的方向:“说来惭愧,当年离初入仕途,不敢说顺风顺水、万事随意,可承蒙先帝恩遇、同僚帮扶、地方配合、下属得力,也可称作无有难过之坎坷。
如此之下,不觉心生傲慢,以致于不识天下之深浅,不见自身之浅薄。”
陶谦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番几乎是忏悔开头的话,要不是眼看着对方还没说完,他都要忍不住开口打断了。
只听陆离说:“可叹这份傲慢,竟要见血才能醒悟,遇火方知愧悔,实在害人害己。
有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第一步都还未曾做好,便跨步欲行后事,何其荒唐。”
他看着陶谦:“如今既已知晓……自然是要跟着康成先生好生学习的。”
陶谦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通过前面的话预料到了后面会是一番自省,却不曾想到是这样的自省。
而陆离在这番自省中表现出来的对仕途的心灰意冷,更是陶谦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似乎是一种懦弱,但能够拿得起放得下,又何尝不是一种洒脱。
别管人家这话是真心的,还是用来委婉拒绝你的说辞,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继续那就不礼貌了。
虽说陶谦的拉拢压根还没有正式开始,谈继续似乎有些奇怪,可两人都很清楚,这番话之后,有些话句注定不能说了。
因为提前做好了失败的准备,陶谦对于确实到来的失败倒是没有过于沮丧。
有些话虽然不能说了,但有些话还是可以说的:“伯安切莫如此自轻,此间之事若真要论错,天下众臣无不错之人。”
况且真要说的话,他们已经死去的先帝与宦官才是最错的那一波。
哪怕他们死了,先帝大家没法说,但宦官就算全都死了,在士人们这里也绝对不存在分毫的人死事消的情况。
这天下谁没被宦官害过,那都不算是大汉人。
哪怕没有被直接害过,那也至少被间接害过。
不说别的,当初南宫大火后对着先帝出的收税主意,直接祸害了大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黑山贼现在还没有被处好呢。
而远了不说,陶谦本人就是个曾经被宦官间接害过的。
当年他跟随皇甫嵩一起征讨北宫伯玉,结果因为张让等人的陷害,皇甫嵩被被贬官了,后来换了当时的司空张温顶上,两人起了冲突,陶谦差点被徙到边地去。
虽然后来两人关系很好,陶谦颇受对方倚重,但差点被徙到边地也是真的有的。
陶谦选择性无视了他俩起矛盾是自己先挑的事,反正自己没错,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