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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丝丝甜甜的蜂蜜水,一下就给了我半条命。

  心脏的鼓动渐渐慢了下去。

  我的理智随之复苏,将前因后果一起送回给我。

  光复礼、祭坛、肉-体标记、精神标记、精神链接……

  还有这段属于西恩的记忆。

  怪不得他不愿让我进入精神域,推三阻四延迟精神链接的时间。

  哪怕我们确认了彼此身份,互相表明心意,提起这事,他还是那般忧虑重重,甚至说出看完我会讨厌他这样的话。

  ……只能说他实在很了解我。

  如果没有精神域里的共感共知,如果只是口头第三方叙述,说西恩·萨洛提斯在后世三四十年,变成了一只半虫化、沉浸杀戮、四处掀起硝烟与战争的怪物,我确实会讨厌他。

  他已成一只活生生的杀戮机器。后面几十年,他杀过的虫何止成千上百。

  他明明有能力重建帝国,却放任不管,让国家分裂成那样、因此而死的无辜者又有多少。

  无论理由如何,战争都非公平正义,牺牲死去的总是最弱者、失去最多的也是他们。

  而做出决策、在幕后掀起斗争的那些虫,则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的奢-靡大床上,做香甜的梦。

  凭什么?

  只因他们是平民?没有站在政坛的中心,不具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

  又是谁规定了,掌握权力的虫发号施令,其他虫就得像棋子一样去送命的逻辑?

  少年时我一边读治国理政的指定书籍,一边皱眉对西恩抱怨。

  将授课老师布置的作业翻来覆去地看,然后越看越生气,最后索性把作业扔给他,强行厚脸皮让西恩帮我做。

  他当然不怎么乐意,我就对他撇嘴,回他一句:谁让你是我未婚夫。怎么,不愿意?

  黑发雌虫总是一副无语的表情,似乎想同我争论什么,但又被这万能理由噎得无法反驳,终究还是帮我做了,并总是在截止日前几天。

  他太了解我,有时却又不怎么懂我。

  我真的知道了这段记忆,看完了我死后几十年他过的生活,我讨厌他?

  说什么鬼话!

  宇宙的主宰,我都快痛死了!

  那不止是肉-体的不适,而是整个灵魂、神经都在齐齐嘶喊的痛苦绝望、寂寞孤独。

  难以想像,他就这样熬了下来,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又一年。

  就这样撑了那么多年。

  眼眶一热,有什么涌了上来,一滴一滴,汹涌而至。

  待我察觉想再抑制时,已来不及了。

  我本能地将被子一扯,蒙到头上,翻身成团,将自己整个缩进密闭昏暗的安全空间。

  再放开管束。

  眼泪浸入枕头,不过几秒,嗓子和鼻子一起阻塞,我喘不上气来。

  我慌乱地在记忆中搜索着安定点。

  落在记忆最后一段。西恩像我一样,再次开始,回到二十多岁的时候。

  他不再迟疑,没有冷冷推开少年雄子,对他一通说教。

  而是贴过来,身体力行地对阿尔托利表达爱意。

  他握住阿尔托利的尾鈎,舔大那个,又来舔手心这个。

  那时的情绪是甜蜜满足的、无比喜悦还带着安心,很好。很好。继续回忆……

  后面的画面有点模糊。

  残留的一点尾韵只持续到西恩彻底扒掉阿尔托利的衣服,坐到他腿上时……

  但也足够。看那架势,百分百生米煮成熟饭了。

  眼泪止住了,我不由弯起嘴角,刚溢出一点点笑容,却又僵在那里。

  这么说,十七八岁时阿尔托利就已经和西恩有了夫夫之实?

  那为什么还要去招惹科尔??两虫吵架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不像。西恩那天生醋桶子,就是吵架也得虫绑自己裤腰带上。

  那为什么?

  我从床上跪起。

  不对不对。

  我快速搜索二十一岁的阿尔托利记忆,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和西恩的甜蜜日常。

  反馈回来的感知,还是那样的争锋相对、冷淡、讨厌……

  正要继续想,一只手臂忽地将我从被窝里掏出,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脸颊眼角。

  “怎么哭了?做噩梦了吗?”

  优雅磁性的中低音,温和沉稳,不是西恩。

  我却瞬间僵直,不敢动弹。

  实在是太久了……太久了……

  久到我缓缓抬头,微微眯眼,在熹微的光线中辨认出这只虫是谁时,那个字还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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