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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姑母还说,连表弟都被打了,现在还强行把琰哥儿挪到前院。

  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竟然让他一个人住,顾知灼这种种恶劣的行径,实在让季南珂有些难以接受。

  顾知灼为了那点子拈酸吃醋的嫉妒心,处处与她为难,事事想要压她一头。

  同为女子,她非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和自己去争去夺,永远都不会去看看外头的广阔天空。自己如今一退再退,顾知灼定是以为自己怕了她了。

  季南珂拿出了谢璟写给她的信。

  既然顾知灼不知满足,她又何苦再受这等委屈。

  季南珂铺开纸,给谢璟写了第一封的回信。

  信在谢璟派人送东西给她的时候,带回到了谢璟的手上。

  他既感动,又心疼。

  女观是不许男子进入的。所以,谢璟每次都只能让人把他的书信和精挑细选的东西带去给珂儿。可是,已经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没有收到过珂儿的回信。

  谢璟喜滋滋地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贴身放好,匆匆出了门。

  在信里,珂儿没有抱怨过一句,也没有怪他,她只和他说了女观的景色有多好,她每天的日子过得有多悠闲,甚至还劝他不要和顾知灼计较。

  明明珂儿沦落了到这个境地,依然处处都在为别人着想。

  她在信中与他说了好多,还说了,最近观里榆钱落了好多,她也收集了不少,说到他们有一回吃到榆钱饼,让她思念再三。

  谢璟当下就决定,去买榆钱饼,让人送去女观。

  他记得那也是个五月。

  他带她一同去看杂耍,在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看到了刚出炉的榆钱饼。她说她没吃过榆钱饼,他也没有吃过,他就去买了,只剩下最后一块,他们俩一人一半分着吃了。

  当初的榆钱饼还是滚烫的,就如他现在的心口一样火热。

  他很快就到了记忆中的那条大街,一眼看到那初那个小摊。

  小摊上是热腾腾的、刚出炉的榆钱饼,今天比上次多,整整有十个。

  “给我拿十个。”

  “我要十个。”

  一个声音与他同时响起,谢璟皱起眉,循声去看。他刚想说,自己给她银子,叫她让给他,结果就发现,说话的竟然是镇国公府夫人季氏,珂儿的亲姑母。

  “夫人?”

  谢璟略有些惊讶。

  堂堂国公夫人怎么亲自到这里来了,还是来买这种杂食。

  “三、三少爷!”

  季氏的脸上同样惊讶,她迟疑了一下,问道:“可不可以请三少爷把这些榆钱饼让给我。”

  谢璟没说话。

  季氏是珂儿的长辈,对珂儿一直又很好。

  珂儿告诉过他,在她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兄长死在了一场大火中,她孤苦无依,无处可去。是季氏收留了她,就连出嫁也带着她。珂儿常唏嘘,要不是季氏,她兴许只能在族里的善堂靠着族中的施舍过活。

  照理说,季氏都开了口,自己不该回绝的,可是,这榆钱饼又是珂儿念念着想吃的。

  他正要拒绝,季氏温婉道:“三少爷,珂儿在女观过得艰苦,好不容易有心心念念的吃食,妾身就想买些过去给她,让她高兴高兴。”

  谢璟眉心一动,脱口而出道:“夫人是买给珂儿的?”

  “对。”

  “你刚刚说,珂儿过得艰难?”谢璟满脸急切地说道,“珂儿写了信给我,她说她一切安好的!”

  季氏默默垂首,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嘴角。

  她穿得一身素净,单薄的娇躯更显柔弱无骨。

  谢璟这时才注意到,她整个人着实憔悴的很,眉眼间带着浓浓的哀愁,挥之不去。

  难道是,珂儿出事了?!谢璟更急了,忙不迭道:“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珂儿明明在信里说,女观的日子很是悠闲,景色又佳,她每日都会去后山走走,赏赏景,写写画画,一天就过去了。

  难道不是这样!?

  那些女冠还敢蹉跎珂儿不成?!

  季氏像是发现了自己的失言,匆忙地回避了他的目光。

  谢璟又慌又怕,催促道:“夫人,您快告诉我!”

  季氏叹了口气,一狠心说道:“怎么可能会安好呢!挑水砍柴,洗衣做饭,各种杂活都要她干,这倒也罢了。那些女冠个个性子古怪,非说珂儿不规不矩,以色媚人,罚她抄经,一日只给一食。”

  “珂儿在里头度日如年!”

  “我把珂儿从小当作女儿般养着,锦衣玉食,什么时候让她受过这样的苦!”

  “她怕您担心,报喜不报忧……”

  季氏说着说着,泪眼朦胧,泪水顺着完美的脸部曲线缓缓流下。

  谢璟紧紧地攥住拳头,怒火几乎要把他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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