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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朱序气坏了,他比她还会编故事,她竟傻兮兮深信不疑。过分信赖一个人,智商都开始偷懒了。

  郑治好奇:“不会真唱呢吧?”

  朱序心说你话还真的多,笑着答:“没有啊,其实我知道他在开玩笑。”

  她转头,见他们已在前方停住,指着某处探讨些什么。贺砚舟背着手,在几人当中如松柏般挺拔,身上自带一种年轻而蓬勃的气息。

  朱序默默过去,在他手上掐一下。

  谁知他身后好像长了眼睛,快速握住她的手,人没有回头,言谈也依旧郑重而严肃,并未因为她的小动作有所分神。

  朱序不敢挣脱打扰,任他揉捏一阵,谈话完毕方才放手。

  一圈巡视下来,几位负责人先离开,贺砚舟带着朱序随便逛逛。

  他指着一处运作中的机床:“烟花制作的第一步,扯筒用的。”

  机器轰隆作响,几个工序下来,纸筒纷纷切割完成。对面的空地上,已整齐码放着若

  干箱扯好的筒子,其中有长也有短。

  朱序拿起一节:“怎么还湿湿的?”

  “里面有胶水。”他说:“接下来会送去烘干。”

  朱序望着庞大的机器,忽然有个疑问:“这种自动化流水线,不会影响传统文化的延续吗?”

  “并不冲突。”贺砚舟说:“核心工序当然需要师傅操作,但对于基础步骤,机械辅助既能减轻人工消耗,又满足了产量上的需求。”

  从厂区出来,贺砚舟吩咐郑治原地等待,他亲自开车,带着朱序,去往工厂后面的实验基地。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周围照明不足,视觉受限。

  透过车窗,朱序只隐约看见眼前是片旷野,周围荒无人迹,寸草不生。

  贺砚舟带着她下车,才见远处空地上摆着几个及膝高的纸箱。

  走近了,竟是礼。花。弹。

  朱序转头看了他一眼。

  贺砚舟:“敢放吗?”

  朱序说:“没放过。大概是不敢。”

  “试试?”

  “可以吗?”

  贺砚舟想了下:“算了。”他蹲下来,拆开边角的引线,朝后一摆头:“站远些。”

  朱序向后退开一大段距离。

  贺砚舟侧头看着,直至她撤出危险范围,才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引线。

  手中骤亮,他迅速起身,大步朝后走去。

  朱序只看得到他的轮廓,而他背后一点星火如钻石般璀璨。

  夜风很冷,她不自觉吸了吸鼻子。

  忽然之间,砰砰几声炸响,数发蓝色光束齐齐冲入夜空,两三秒后,眼前乍亮。金色光束争相开放,如麦穗般四散开来,而后陨落如雨。

  借着漫天星河,朱序看见,贺砚舟向她跑过来。

  就在这一瞬间,她动容不已。

  贺砚舟很快来到她身旁,将她搂在身前,用大衣裹住。

  两人暂时都没说话,望着天空,瞬息变换的光影映在彼此脸上。朱序身体很暖,靠在他的胸膛,似乎被铺天盖地的幸福感所包围。

  她仰起头,看见他目光专注地望着半空,心中不知所想。

  朱序踮着脚,吻了吻他的下巴。

  贺砚舟缓缓垂眸,“嗯?”

  “好漂亮。”

  贺砚舟点头,却说:“我见过的烟花数以万计,今天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现在我也觉得格外漂亮。”

  “为什么?”

  他看着她:“以前都是放给别人看,担这次不是。”

  “这次给谁看的?”朱序明知故问。

  “小猪。”

  朱序抿着嘴默默地笑,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谢谢你。”

  “我也谢谢你。”他亲吻她的额头。

  燃放完毕,将近三分钟。

  贺砚舟又去点燃了下一支。

  朱序站在原地,贪心地看着他几次跑向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反复确定,她是被爱意所包围着。又好像,所期许的那个人叫做贺砚舟,是件多么庆幸和欣喜的事情。

  到最后一支,朱序恳求亲自点燃。

  贺砚舟同意了。

  当引线燃烧那刻,他拽起她跑向远处。可惜只到半途,烟花就在头顶炸开,未能到达最佳观赏位置,却意外地身临其境。

  他们在漫天星雨下拥吻彼此,直至最后一丝光亮消散,全世界陷入黑暗中。

  /

  在开车前往机场的路上,朱序有些安静,精神极度兴奋过后,身体感到疲惫。她轻轻靠着贺砚舟的手臂,转头看外面流淌而过的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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