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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晃晃,他亲吻着她的脖子。

  朱序一个刺激:“……你要迟到了。”

  贺砚舟也知不该,忽然理解纣王为何会被狐狸精所迷。面前这位,不正是彻头彻尾的小狐狸吗。

  贺砚舟泄愤似的轻轻咬了她两口,松开她,退后半步。

  几番折腾,领带仍没系好。

  他无奈一笑,快速打着结:“乖,再去睡会儿吧,”朝窗外扬扬下巴:“地库有车,你待会儿出去随便开。”

  “哦。”朱序抚了抚褶皱的衬衣,慢慢向后退着:“工作顺利。”

  “谢谢。”他含笑道。

  朱序又去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是十点,洗过澡,化上淡妆,准备出门。

  她去地库转悠一圈,车都太名贵,便没有开。

  约会地点仍是上次的火锅店,离贺砚舟住处不算远。

  她到时,江娆已经按照两人喜好点了一桌子菜,毛肚、牛骨髓、耗儿鱼、猪脑花……

  朱序吃了两口,便和她坦白自己同贺砚舟的关系。江娆消化了两秒,才让她继续讲述来龙去脉。

  辛香的红油咕嘟冒着泡,热气弥漫开来。

  时间慢慢流逝着。

  朱序搅着蘸料:“基本就是这意思。”

  “你真行,瞒我瞒这么久。”

  “也才确定下来,并不晚吧。”她问:“边边角角的事,刘闯没和你提过?”

  江娆瞪大眼睛:“他也知道?”

  “多少了解些,去年的同学会以及在北岛的相遇,他都帮了忙吧。”

  江娆难以置信,这么重大的事件,他竟一点口风都没有露:“看我回去怎么严刑拷打他。”

  朱序说:“男人不像我们一样爱讲八卦,你以为应该共享秘密,也许他只觉得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倒也是。”江娆夹了条鱼给她。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饭竟花了将近两小时。

  朱序晚上回北岛,下次见面可能要等几个月甚至更久。

  两人很多年的交情,临别前江娆仍不放心地嘱咐她:“所谓爱情,有时候太过用心反而不尽人意,今后相处别太较真,付出七分,留三分给自己。”

  她加重语气:“知道吗?”

  朱序默了片刻,郑重地点点头。

  与江娆分开后,她回了趟西郊的住处,一年之间整理搬运过两次,室内已没有太重要的东西。朱序只将一些旧物清理扔掉,又简单打扫过卫生,便锁门离开。

  她打车去锦图大楼,在大堂里等了五分钟,贺砚舟便从电梯中走出来。

  朱序起身。

  贺砚舟抬眸看向她,朝她一挥手,脚步未停。朱序小跑几步与他汇合,他伸臂将人一揽,朝外走去。

  “我们去哪里?”朱序从他臂弯中抬头。

  “带你去工厂那边转转。”

  车程大概40分钟,越开周围越荒芜。

  工厂大门的一侧写着“安全生产”警示语,进去后两边一溜青砖蓝瓦的联排厂房。

  朱序坐在车中往外瞧,暗叹面积之广。

  转个弯,车子在路边停靠。

  几位年纪稍长、身穿车间制服的负责人迎了出来,纷纷道了声贺总。贺砚舟微微颔首,照顾了下朱序,便和几人边聊边走向对面厂房。

  朱序注意到,厂房门侧立着一根半人高的细柱,上方顶着瓷碗大小的银色圆球。一位负责人先过去,两手捧住球体,交错摩挲了几下。

  一人完成,换另一人。手法极像西方的水晶球占卜。

  朱序也有样学样,两手在圆球上来回摸了摸。

  趁人不备,她凑到贺砚舟旁边小声问:“是有什么说法吗,进去前还要进行一些仪式?”

  贺砚舟看了她一下,说:“老一辈人比较讲究这个。花炮制作危险性较大,人身上磁场太复杂,怕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进厂房里,所以要提前吸一吸。”

  朱序点头:“原来是这样。”

  贺砚舟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脸色稍肃:“你刚才有没有好好摸?”

  “……我只摸了两下。”

  贺砚舟朝前抬抬下巴,压低声音:“别让那老头知道,他最讲究这个,我都怵他。”

  朱序不禁有些紧张害怕,朝前看一眼:“我要不要回去补一下?”

  “那倒不用,心里头唱两遍红歌就成。”

  朱序乖乖应道:“哦。”

  贺砚舟说完向前去了,身后突然爆发一声笑。

  朱序回头,发现郑治跟在后面。

  他两步跨上前来,小声说:“老板逗你呢。”又朝门口指了下:“去静电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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