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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来自世界各地的风景,慕晚简直再熟悉不过,她目不转睛地扫过每一张照片,全都是自己拍下来的照片。
第一张是在南法的教皇宫,最后一张是南极洲的科考站。
所有的摄影作品被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构成了秦景曜不在慕晚身边的那段岁月。
照片被装裱成框,最中间的一幅卷轴,仅仅也只是一片模糊的背影。
慕晚不在的日子,秦景曜都很想她,在挪威的分别如此地轻松,再相见却难上加难。
“你讨厌我关注你,监视你,可晚晚,这是一种煎熬。”
秦景曜不能见她,甚至还要特意地回避,他不想食言,不想让慕晚一直就这么讨厌下去。
“在南美的时候,你受伤去了医院。”
慕晚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中间,高悬的背影是自己,底下伫立着的却是秦景曜。
“我想忽略的你消息,可我担心你。”
那里的医疗条件落后,有千次万次的机会秦景曜能把慕晚接回来,但他没有这么做。
两个背影高低错落,近在咫尺,却不在同一个世界里,终究无法触及。
慕晚的小腿流着血,她在医院的座椅上吞下了大颗的止疼片,因为太疼,都没有来得及等到买水的同伴。
金属的椅子冰冷,兵荒马乱之际,慕晚仿佛能看到秦景曜朝着自己走过来,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在那样混沌的时刻,慕晚也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和秦景曜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如果秦景曜还在,他一定会这样做。
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了解秦景曜,慕晚忽然意识到,她对他有着高度的信任感。
在最无助的时刻,慕晚会想念能保护自己的人,她在依恋,依恋秦景曜的怀抱。
秦景曜舍不得慕晚,舍不得她受苦受难,独身一人。
看到这些照片,他似乎也跟着慕晚走过了那些地方。
波澜壮阔,密林丛生,冰天雪地,皆在于此。
“你工作太不容易,所以那天我去了,而且还打了一通电话。”她受过的伤,走过的路,花费的心血,秦景曜通通看在眼里,“我说要他们公平公正,家里有背景的人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奖项,但我的晚晚,她的努力不能被否定,她应该得到嘉奖。”
因为这通电话,被换掉的名单上又有了慕晚。
原来秦景曜一直在保护她,无论在不在身边,他都在护着自己。
本来慕晚应该回答没关系,只是一个奖项而已,可没有人会不喜欢被褒奖,努力了就想要有回报,这是人之常情。
秦景曜是个坏人,但他又对她那么好。
慕晚刚想说谢谢,声音转而就沾上了哭腔,她把眼泪和声音都憋了回去。
拿不出东西感谢,慕晚同样也接不住秦景曜的话。
“我能照顾好自己,我的伤都好了。”慕晚没有想到有一天,她拍摄的这些照片会被挂起来珍藏,风景里没有自己,却又处处都是她的踪迹。
秦景曜知道,慕晚独立自主,她不需要他,也能解决好一切,“是我好不了,我有病,我的病再也不能痊愈了。”
“你别这样说。”慕晚的手心攥出湿意,尽管再思念,他也只能用照片聊以慰籍。
秦景曜不敢看照片里慕晚的脸,她自由自在,笑容灿烂,仿佛在告诉自己没有他,慕晚也会过得很好。
“我生病了,没有药,是会死的。”
秦景曜不再望着那幅卷轴,他转身握住慕晚的肩膀,眸光沉沉。
“我想要你在乎我。”
澎湃汹涌而又复杂的情绪,慕晚抽丝剥茧,千丝万缕里分明是她自己。
“你不会死的。”慕晚的唇瓣扬起好看的弧度,她的指尖摸过肩上秦景曜的手,“还有我在。”
秦景曜犹疑,“一直在?”
慕晚肯定,“一直在。”
秦景曜默然一瞬,他把女孩揽到怀里,“你骗我,我也认了。”
慕晚埋在男人的胸前,脑袋绒绒的,她微扬起头,清润的眼睛恍若含着柔情。
“这里布置得像一个摄影展。”
“可惜我拍得不好,不然你还能办展收门票钱。”
这样的拍摄水平,敢收钱就等着被骂得狗血淋头吧,装裱在中堂,未免是大材小用了。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只有秦景曜能拥有慕晚,即使是一张带着她背影的照片。
难道她真的拍得很差,慕晚反问道:“为什么?”
无论是吹毛求疵地批判还是赞扬,秦景曜觉得他们都不配,“这些照片不需要他人的评价,况且我听不得别人说你的坏话。”
面对秦景曜没有理由的偏袒,慕晚张口欲反驳些什么,但她只笑了笑,以前的自己享受父母的纵容,现在的慕晚享受的是秦景曜的纵容。
算了,他高兴就好。
秦景曜带着慕晚逛完一圈,他也陪着慕晚走过了剩余的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