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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谢苓呼吸微颤,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循环着她被烈火焚身的梦,一遍遍告诉自己,眼前的关心和温柔都是假的,对方只是为了达成目的,狂跳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她闭上眼不再看谢珩,感受着脖颈上冰冰凉凉的药膏,小心翼翼问道:“堂兄,对素娘的惩罚,是否太重了?”

  她感觉到对方包裹纱布的手停顿了一下,复又动了起来。

  “她要杀你,你还想替她求情?”

  她感觉到下巴上的手松开,充斥着她鼻腔的雪松香变淡了些,紧接着听到瓷瓶碰到木头的响声。

  谢苓知道这是伤口包扎好了,她睁开眼,侧头抿唇看着坐回书案边谢珩道:“苓娘只是觉得,罪不至此。”

  她斟酌了一下,复又真假参半到:“今日也是我说错了话,触犯了她的禁忌,才惹得她起了杀心。”

  谢珩打开一本卷宗,一边翻看,一边冷嗤:“你倒是心善。”

  不等谢苓再说,他又道:“不必歉疚,素娘本就是戴罪之身。”

  谢苓闻言一怔,疑惑道:“堂兄,苓娘能知道具体情况吗?”

  谢珩没有回答她,而是掀起狭长的凤眸,凝视着她道:“你先告诉我,今日为何挑衅素娘,又为何知道香囊的事。”

  谢苓心思一转,明白对方这是根本不信她能知道他的谋划。

  她沉吟一番,组织好措辞:“堂兄,我并不知道香囊的事,也未曾挑衅过她,我只是听远福偶然提起过,素娘擅做香囊和配置香料,并且给你送过一只,因此想请她帮忙。”

  谢珩收回视线,在卷宗上写了几笔,神情依旧冷淡,只是心里莫名有点不快。

  她要做香囊?是自己用,还是送给谁?

  若是自己用,没必要大费周章请人来看。

  她知不知道女子送男子香囊的含义?

  谢珩第一次觉得笔下的卷宗如此令人生厌,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好像是丑陋的蚂蚁,看得他心烦气躁。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或许是太过劳累,遂索性搁下笔,看向谢苓。

  谢苓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对方回话,而是翻了两页卷宗,又莫名其妙搁下笔直直盯着她看。

  她轻咳一声,错开对方的视线,低眉顺眼道:“当时她打开了门,看了一眼香囊却忽然又要赶我出去,我一时心急,说出了这几日听来的闲话——”

  “我听说她丧夫,还有个女儿,便想着她女儿或许跟我一般大,于是就从这入手套近乎,谁知我一提她女儿,她就发了疯似的要杀我。”

  说着,她一抬眸,就见谢珩似笑非笑看着她,神情沉静淡漠,显然不信她的话。

  “你是如何说她女儿的?”

  谢苓模棱两可道:“我当时就说了句:你女儿一定很爱你,哪怕你们不能相见。”

  谢珩听完没什么表情。

  寒凉的月光落下,笼上他白色的单衣,和昏黄温暖的烛火交相辉映,衬得他斯文又冷漠。

  “素娘是林华仪的母亲。”

  话音落下,谢苓猛地抬头看向谢珩,结巴道:“什…什么?!”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素娘的眉眼和气质有些熟悉。

  只是素娘为何会因为提到林华仪如此激动,甚至比知道她知晓了谢珩的谋划更加愤怒,要不顾一切要杀了她。

  这不是正常的反应。

  素娘和林太师之间发生过什么?

  谢苓稳住起伏的心绪,压下好奇心,她觉得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谢珩就这么毫不避讳地把这桩秘闻说出来了。

  谢苓不由得抬头看着对方。

  窗外斜月沉沉,星河浅淡,书房内灯火摇曳。

  案前的男人身披朦胧月色和昏黄的火光,静漠端坐着,与她隔案对望。看似斯文又清隽,就像是个矜贵无害的文人墨客。

  可只有她知道,谢珩心思深不可测,为人冷漠无情,做事心狠手辣。

  他野心勃勃,为了权势不择手段。

  谢苓垂下眼眸,不自觉想着他是否又在算计什么,会不会把她推入某个未知的深渊。

  第57章 欲到天边更有天香囊是送给我的?……

  谢珩并不知晓谢苓此刻对他的猜忌和防备达到了顶峰。

  他面色冷淡,清润冷寂的嗓音在不大的书房响起:

  “两年前我查到林太师

  发妻死因有异,不久后发现了素娘的存在。

  我在锦州找到她时,她化名秀禾,顶了一农户遗失女儿的身份,做着配制香料的小买卖。

  而那农户一家子早被她杀害,埋于种香料的后院田圃。

  我暗中将她带到此处宅院,命人看管起来。”

  说着,他目光落在谢苓微蹙的眉心,语气柔和了几分:“所以你不需要愧疚什么,她本就是戴罪之身,让她多活两年,已是格外的恩赐。”

  谢苓若有所思点头,问道:“素娘是林太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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