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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山起义军虎视眈眈,咱们内部要是再乱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都各退一步,好好商量,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可两人都扭过头去,谁也不搭理谁。
陈达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解决。
寒风卷着沙砾砸在牛皮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赵猛攥紧腰间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自三个月前从淮河防线调回西线,
他就觉得这世道变了
曾经并肩杀敌的袍泽,
如今看他的眼神里竟带着三分猜忌,五分疏离。
"砰!" 他一脚踹开营帐门,
玄铁大刀的刀环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越的鸣响。
帐内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原西军统领李虎正踞坐在胡床上,
慢条斯理地擦拭佩剑,见他进来,眼皮都未抬一下。
"赵将军这是要拆了某的营帐?"
李虎指尖抚过剑鞘上的螭龙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南边的风沙,倒是把将军的火气养得更旺了。"
赵猛靴底碾过地上散落的羊皮地图,
地图上西线布防图被踩出几道褶皱:
"老子在淮河没被洪水冲走,倒被自家弟兄摆了一道!"
他猛地扯开酒囊,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胡须滴落,
"二十车粮草,三十匹战马,都他娘的长了腿?"
李虎终于抬眼,剑光在烛火下闪过:
"朝廷饷银尚未运到,赵将军若嫌补给不足,大可去督饷司理论。"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厮打声,
帐角阴影里,陈达捏紧了手中的密报。
半月前他刚接西军统领印信,
原以为凭镇压亮山军的战功能站稳脚跟,
却不想赵猛所部与原西军的积怨,竟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远处亮山军驻地的灯火明明灭灭,
像落在夜幕上的寒星,让他心头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