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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娘娘原是想要将各宫娘娘、主子的份例减半,是玥婕妤她提出捐赠事宜。”

  宣帝闻言,也不由冷哼一声:

  “份例减半,亏她想得出来!”

  宣帝喜欢和姜曦说话,是因为姜曦总能说出一些他不知道的民间之事,宣帝从未饿过肚子,可听姜曦对于赈灾之事中首先对于吃食的看重,也能知道食物对于普通人的重要性。

  而宫里的低位妃嫔真就比宫女能险胜一丝,就拿位分最低的选侍来说,她的月俸只有二两,而普通宫人也有一两半。

  若是给其份例减半,那真真是连宫人都不如了。

  宣帝面色微寒,翻阅着册子,里头第一页当仁不让便是贵妃的,也是阖宫捐银最多的。

  不过册子在贵妃手中,她只消待众人捐完后比最多之人多上些许便是。

  只是,宣帝看着贵妃那只比宁妃多一两的金额,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朕这段时日也不曾去她二人宫中留宿,她们倒也还能掐起来。”

  不过宣帝虽然身不曾去,可是东西是一定到了的,是以这贵妃、宁妃的五千两白银看着多,实则有些都不及宣帝的赏赐。

  “安妃,她捐了五百两……”

  宣帝忍不住沉默了一下,春鸿适时开口:

  “安妃娘娘药不离口,每年的月例只怕都用来抓药了。”

  “安家这些年倒是越来越不成了。”

  宣帝点了点册子,吩咐春鸿:

  “让人去问了安妃的方子,以后她抓药的银子从朕的私库出。”

  之后是纯嫔,她也捐了五百两,至于其余昭仪、婕妤 ,她们也是宫里的老人,故而捐银在三百两到一百两不等。

  宣帝一气往后翻着,想是心里早有目标,可直到他将婕妤的名录翻到最后一页也没有看到姜曦的。

  玥婕妤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难道她只是花言巧语之辈?

  宣帝不愿,也不想相信,是以他不信邪的继续翻着,而之后的捐款也越来越少,甚至……还有十块铜板。

  只看那纸上难得多出一个墨点,便可知记录之人闻听此言的惊讶。

  ‘找到了。’

  宣帝忍不住舒了一口气,他就知道,玥婕妤不会欺瞒自己!

  而等看到那上面的数字时,宣帝先是一怔,随后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姜氏一门皆忠义,如此纯善明心之人,乃朕,乃江山社稷之福啊!”

  玥婕妤两袖清风入宫,连打赏旁人的银子都是自己赏的,现如今她的名册记录在最末尾,捐赠的金银又是散数居多,可最后却将安妃等人都压了下去,想来是她将自己的体己全都捐了出来。

  宣帝握着册子,久久不语,他眼中闪过挣扎,过了许久,这才将册子合上。

  罢了,那姜千里明明因救灾反而受害,此番仍立下这般功劳,着实不该再被压着了。

  贵妃并不知道,她的册子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怕被姜曦用何齐禄举例而偏离了原本计划的宣帝,也一直未曾彻底决断好对于姜千里的封赏。

  无他,姜千里的起点实在太低,此番封赏高不得,低不得,让宣帝很是为难。

  但现在,宣帝在这一本捐赠册子的催化下,终于做出了决断。

  暮色苍茫,一轮模糊不清的月亮挂在天上,姜曦负手站在窗前,遥遥看着月亮,不禁想起还在青州的爹爹。

  也不知现在爹爹可好?

  娘可是又随爹爹一道前往了?

  若是这样,只怕娘又要养好些日子的手了。

  “主子,华秋姐姐回来了。”

  华珠现在还觉得肉疼的紧,看到华秋就想到捐出去的银子,一时心口更疼了,只瓮声瓮气道:

  “华秋姐姐渴了吧?我去给你提水喝!”

  华珠忙避过了华秋,姜曦闻声回过身,指了指外头:

  “你又吓她了?”

  华秋忙摇了摇头:

  “奴婢没有,想是华珠心里还惦记着捐出去的银子,连奴婢这个送银子的都怪上了。”

  “这丫头倒是对金银看的重极,这性子我也不好说好不好,只如今瞧着倒是可爱好玩。”

  “那奴婢逗她玩玩?”

  华秋难得玩笑,她这两日虽未见主子因什么事伤怀,可却总觉得主子心里不舒坦,也不知该如何宽慰。

  “别了,若是吓到了,我这妆匣的首饰可就要再被她霍霍了。”

  姜曦笑着说着,倒是没有丝毫介意的意思,华秋也随之笑着道:

  “主子若不纵她,她便是那泼猴,也岂能翻了天去?”

  “说的好似我只疼她一人似的。”

  华秋闻言也不由脸颊一烫,将自己腕上的桃花玉晶镯摸了摸,忙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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