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可花游接住两条清心铃,循着因果看去,这两条清心铃竟然还真的与孝太志乃有关。
仔细检查了一番,这东西上除了那一丝与孝太志乃的因果,也再无其他因果沾染,连些许旁门手段都没有。
“你到底是何人?这又是为了什么?”蜜可花游握着两条清心铃,带着些好奇的问道。
“为了陪我一碗……呃”玄香连忙住了口,而后抱歉的说道:“抱歉,我脑子有点问题,嘴快了。”
“我不过天地一浮萍,做这个也只是因为我与他有旧,将故人的东西一并还了,断了因果,日后两军阵前,也好不再留手罢了。”
玄香在雾气中向着他抱了抱拳:“多谢道友告知,日后量劫中若是对上道友,我可放过你一次。”
说罢雾气消散,人也早已不见了身影。
蜜可花游咬了咬牙,又使劲握了下拳头,随后又有些泄气的自言自语道:“算了,打不过。”
他有种预感,如果强行对那人出手的话,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而后再次匆匆的向着魔域入口处赶去。
玄香手里拿着那截断剑,向着东方快速飞去:“怎么跑那么远?”
几日后,东方边陲的一座小城里。
海边的石崖顶,一个身体残缺的老乞丐坐在石头上,一条腿在石头边上晃晃悠悠,像随风飘摇的野草。
身后一艘破败不堪的法舟随意的停在崖顶。
玄香慢慢落到他的前面,循着老乞丐的目光看向海面。
“那里,有东西。”老乞丐伸出他那残缺的手指着海天相接的地方。
“旱魃。”玄香随口说道:“我搞出来的,但没想到她跑到这里来了。”
“旱魃入水?”老乞丐收回了警惕的眼神,转而看向玄香:“你咋想的?让旱魃水属?”
“嗨,不重要。”玄香摆着手,也坐到旁边的石头上,掏出断剑端详着。
“所以?”老乞丐看着那截断剑:“到我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吧。”
“哈,我还真不信我会做出那些事情来。”老乞丐哈了口气,吹散了潮湿的海雾:“从我打遍天下无敌手,喊出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再到后来为将界域四分我献祭己身,五千多年了,我真的不信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搅乱天地格局的。”
玄香刚开始还漫不经心的听着,后来猛地反应过来看着老乞丐:“等等,等等。”
“你是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是你说的?也是你导致神不能再干预,人族和其他种族之间的纷争的?”
老乞丐一脸的笑:“年轻了不是?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嘶……”玄香倒吸一口冷气:“马德,全旸子那家伙骗我们?神族是有什么阴谋?”
“神族哪来的什么阴谋,单纯是他们不知道真相罢了。”老乞丐说完,玄香长舒一口气,神族若还有什么阴谋,他可真的就燃尽了。
“神族不知道是我说的。其实那天,翠微仙那二货非说站在山顶有高人风范,让我站在山顶。”
老乞丐随手将石头扔向海面,打起了一个长长的水漂:“我没干。咱不是那爱出风头的人,所以是我站在山腹里,拿着那件神器,那二货站在山顶,和我同时说的那话,然后没想到天道就那么较真。”
“天道把这事承认了,所以后来再打起来,神族哪边也帮不了了。再后来,我想着这是我惹的祸,也得我来擦屁股。”
玄香接口说道:“所以你真的是翠微仙的师兄?”
老乞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像是在回忆一样双目失去了焦点,继续说道:“那天我跪在师父面前,请求她将界域分开,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你们师父是谁?”玄香问道。
老乞丐依旧没有搭理玄香,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师父说,万事皆因果,均衡在一念。”
“我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偿还这份因果杀孽,所以,我献祭了一切。”
老乞丐顿了顿,指了指自己残缺的四肢:“一切。”
随后又说道:“我的身体,我的气运,我的命格。我能活下来,只不过是因为一句‘师父’。”
玄香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坦白来说,我还挺同情你的,但是我没太懂。”
“哈哈,你能懂个屁?”老乞丐哈哈笑着:“这么说吧,我献祭了一切,包括命格,所以我不能有亲人朋友理解吗?就像凡人的命煞孤星一样,天克。”
“所以他不再是我的师弟,我也没有师弟,包括小途,我也不能留在身边的。”
“我大概懂了。”玄香点点头,好奇的追问:“所以你们师父是谁?”
“我师父,不可说。”老乞丐故作高深的说道:“其实她从来没收我为徒过,只不过是教会了我们一些东西,我们叫她师父。”
“不过没想到,就因为这一句‘师父’,竟然还能在那种献祭中留下我一条残命。哈,师父果然比我想得还要厉害得多。”
“嘶……”玄香再次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师父’的实力,似乎也是高出已知的长生境界,那这种情况下,他和赛女士到底谁更高等级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