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用的物件。
顾清淮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般难受, 身后强烈的不适让心中屈辱越发汹涌, 他跪着仰起头, 眼尾泛着隐忍的红, “不知主人希望我如何做?”
桑妩冷冷抬起下颌, 无情地斥责:“奴隶如何能够自称我?记住,在本座面前,你不再是顾清淮, 甚至不是一个独立的人, 你只是本座的奴隶而已。”
女子的嗓音清冽冷淡,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这般说, 他只会当成是在说梦话, 可是从她口中说出,顾清淮心底蓦然升起一股莫名却无比强烈的情绪, 霎那间在胸腔内汹涌升腾——委屈。
他在觉得委屈, 甚至有一股强烈的想要落泪的冲动。不是独立的人只是奴隶, 她这是要他彻底地放弃自尊,放弃自我……
顾清淮下意识攥紧了手, 心底一片苦涩,却更是一片迷茫。
素来只有心存期待才会感觉委屈,从来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即使是师父也只会对他的软弱严加责罚, 他为何会在一个魔头面前感觉委屈,甚至差点暴露自己的情绪。
顾清淮自虐般地阖上眼,像平日里做惯了的那般将所有情绪尽数压下,缓缓睁开眼,静静问道:“主人希望奴如何做?”
哪怕说着最卑微的话,目光仍旧如湖水般沉静,桑妩心中陡然升出一股怒气,像是辛辛苦苦养了许久的花,好容易长成了她喜欢的样子,一夜之间又变回最初那被层层包裹的花骨朵,让人无法窥见他的内心。
桑妩心中怒气急剧翻腾,冷冷开口:“取悦我。”
取悦她?
顾清淮凝神思索片刻,沉声道:“奴擅吹箫,只是现下箫不在身边。”
桑妩冷哼一声,“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把我送你的箫弄丢了?”
“你送我的箫?”股清淮脱口而出。
“啪!”桑妩俯下身,狠狠一掌甩了过去,“该怎么说话?”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气少年弄丢了箫,还是气他说错话,亦或是气他忘记了一切。
顾清淮脸颊一阵刺痛,缓缓垂下头,隐忍道:“奴知错。”
看着少年脸颊上红色的掌印,桑妩心中郁结终于稍稍缓解,冷声道:“既然如此,你舞剑给我看吧。”
舞剑?顾清淮眉头皱了皱,剑是守护是责任,怎么可以拿来舞剑取悦,当即摇了摇头:“奴不会舞剑。”
“那你耍一套流云剑法给我看,总可以吧。”桑妩冷哼一声,“毕竟光看我又看不会。”
顾清淮思索片刻,终于点下了头,“好。”
他从地上站起,拾起一旁的流云剑握在掌心,拔剑出鞘,寒光乍现。
淡蓝的剑气在月色下格外冷冽,剑身似有月华流转、刃气逼人,不愧是武林中人人仰慕的流云剑。
只是白日里她就是被这人拿着这柄剑指着,桑妩心中又是一股怒气涌上。
她倚在树上,从怀中懒懒掏出一个金色的细链,冷冷勾唇:“戴上这个再舞。”
顾清淮一手执剑,一手接过桑妩手中金链,入手很轻,两头嵌着的红色宝石十分艳丽,除了小一点看上去和桑妩额间坠着的,似乎一模一样,顾清淮蹙了蹙眉,下意识地把金链往自己头上戴去。
宝石碰到玉冠,发出清脆的声响。
桑妩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人果真是美人坯子,这往头上随意一戴,红色的宝石衬得肌肤越发冷白,配上大红的婚服,竟也生生多出几分昳丽魅惑。
当下从树上起身,邪邪笑着欺身上前,将金链从少年头上拿下,在他清冷的目光中,以极快的速度将金链戴了上去。
“呃——!”
顾清淮瞬间吃痛,脱口而出:“妖女,你!”
这东西,怎么可以戴在那种地方?
少年脸露愠怒和震惊,桑妩更是一阵不悦,强制固然别有一番风味,可她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温顺驯服予取予求的少年。她依稀记得在方才少年情动之时隐约叫了她一声阿姐,既然他这失忆是因为解绝情蛊而致,那若是他再次爱上她,这记忆是否就可以回来。
金链细小,戴上后从外面丝毫看不出来异常,只是顾清淮清冷的脸庞不知是因为气愤羞赧还是疼痛,染上了一层异样的红,在月色下格外诱人。
桑妩满意地退后,重又懒懒靠回树上,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就开始吧。”
疼痛和屈辱不断自金链传来,顾清淮气息已然有些不稳,忍着颤说道:“这样,如何能动——”
桑妩却无动于衷,只冷冷掀了掀眼帘,“说好做我半年奴隶,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坚持不住了?”
顾清淮深吸一口气死死咬住下唇,抬肘起势一剑刺出,金链顿时一阵拉扯,身后也是一阵疼痛,脸色霎地苍白。
“这就是流云剑法?”桑妩靠在树上嗤笑一声,“歪歪斜斜,依我看不如改名叫狗爬剑法好了。”
顾清淮再次屏气凝神,他并不畏惧疼痛,多少次师父将他责打到晕死过去,醒来后却依旧要下床练剑,伤病永远不能成为逃避练剑的借口。
只是此刻他心有杂念。
顾清淮阖上眼,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剑上,再次一剑刺出——
这一次无比的标准,只一剑周身气势瞬间一凛。
这是流云剑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