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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我会改的。”他认真说。

  南山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非途却愈发用力。

  两人无声较劲半天后,最后还是南山先卸了力气:“你能改什么?”

  “你不喜欢的,我都改,你不喜欢我杀人,不喜欢我视生命如草芥,那我以后就不杀人了,你希望我能读书明理,那我就读书明理,你喜欢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非途看着她的眼睛,“但我怕我做不好,所以你以后好好管着我,不要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南山:“我管得住你吗?”

  “管得住,这世上只有你能管住我。”非途认真道。

  南山看着他,久久无言。

  “你别生我的气了,”非途蹭了蹭她的手心,“你介意我杀了阎岳,那我再将他找回来就是,我很擅长找人,肯定可以找到他的转世。”

  “……你别再去祸害他了。”

  “那你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抛下我。”非途看着她的眼睛。

  南山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说出答应的话。

  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她轻呼一口气:“转过去,我帮你疗伤。”

  大蛇常年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读不懂那些没说出口的潜台词,只知道南山不肯给他一个承诺。

  他眼神暗了暗,却什么都没说。

  一人一蛇依然生活在画牢山里,但还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南山不再缠着非途乱跑,时常一个人坐在湖边发呆,有时候跟非途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但好在,每次非途难受,她就会迅速回过神来帮他疗伤。

  非途这次的伤势重到超过她的想象,一连十余日为他疗伤,他五脏六腑上的损伤仍然没有太大好转,偶尔说着话都能咳出一口血来。

  南山心下焦虑,非途却还算淡定,只是每次难受完,都要靠在她怀里缓一缓。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两个人都没有再提修复灵骨的事,似乎都将这件事给忘了。

  可南山的身体却不会忘。

  这段时间她时常感觉心口闷闷的,偶尔夜里也会因为呼吸停滞而惊醒,但那根伪灵骨一直被灵力捆着,并没有再度开裂的痕迹。

  这不是一个好的讯号,说明如今已经连非途的灵力都无法为她延续性命了。

  如果是以前,南山一定会立刻告知非途,让他抓紧时间找救自己的办法,然而阎岳死后,她怕非途所谓的其他办法也是这样的命换命,所以半点都不敢透露自己的情况。

  又一个夜晚,南山因为心口闷痛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汗湿透。

  非途在旁边睡得正熟,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南山默默从床上起来,独自来到湖边坐下。

  不知不觉间,已经又是一个秋天,天气变得没有那么炎热,从湖上吹来的风也是凉凉的。

  南山静坐许久,直到汗干才用清洁咒弄干净自己,再悄无声息地回到床上。

  她很快就睡着了,彻底失去意识的刹那,非途缓缓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翌日一早,非途提出要出去一趟。

  “去哪?”南山面露不解。

  非途:“去办点事。”

  “什么事?”南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含糊,“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非途还是拒绝。

  南山闻言心中更是疑惑,盯着他苍白的脸看了半晌,忍不住问:“你的伤还没好透,要不等过段时间再去吧。”

  听到她关心自己,非途的唇角翘了起来:“没关系,我很快就回来了。”

  见他坚持,南山只好答应,但在他离去的瞬间,便隐藏踪迹跟了上去。

  这段时间她已经对画牢山十分熟悉,自认闭着眼睛都能记起哪块石头在哪个地方,可真当跟在非途身后时,仍然很快被他甩开。

  眼看着非途已经没了踪迹,南山嘀咕:“不会是背后长眼睛发现我跟着了吧。”

  但怎么可能呢,非途是蛇,又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且很久之前她也试过,自己真正隐匿行踪的时候,非途是看不到她的。

  人已经跟丢了,南山却没打算回湖边,而是去了附近的城镇,找了一个三界包打听询问灵晔的消息。

  “那位冥界少主?哦不,现在他已经是冥界之主了,那位可比他爹要狠,短短两个月便将所有反对他继位的人都杀了,如今在冥界可是民心所向无人能敌。”

  南山想问他的伤好了没有,但面对陌生修者还是留了个心眼:“他在这场纷争里可有受伤?”

  “那就不知道了,但应该是没有的,这几日沧澜宫的鬼兵都比以往少了许多,若真是受伤了,怎么可能减少兵士。”

  南山点了点头,付过报酬便走了。

  她刚离开,非途就进来了。

  “南山问了你什么?”他直接问。

  包打听面露不解:“谁是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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