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声彻底吞没。
数日后,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遍了附近的乡野市镇。贾府那位富甲一方的老爷贾世仁,疯了。在一个暴雨如注的深夜,他狂笑着,将一壶掺了剧毒鸩鸟羽屑的“极品佳酿”,当作琼浆玉液,一饮而尽。发现时,人已僵冷多时,脸上凝固着一种极度欢愉与极度恐惧交织而成的诡异神情。
而那座曾金玉满堂、如今却笼罩在无边晦暗与流言中的贾府深宅,在一个同样阴沉的清晨,被官府派来的衙役和好奇又恐惧的乡民层层围住。几个胆大的差役,依照某些悄然流传开来的指引,屏住呼吸,用沉重的铁镐,奋力掘开了西厢房内室、那青砖铺就的地面。
掘至三丈深处,铁镐碰到硬物。拂去泥土,露出的并非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具扭曲蜷缩、早已化作白骨的遗骸。骸骨身上残存的华贵衣料依稀可辨当年的身份。更令人脊背发凉的是,在那枯骨紧紧交叠、护在胸前的指骨之中,竟死死攥着一枚同样深埋于地底、被泥土浸透却未曾完全腐朽的金丝蜜枣——枣身上,一点深褐的污迹,宛如永不褪色的血泪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