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
——画面陡然转换!冰冷的铁钩穿透蛇身七寸,将它死死钉在粗糙的木架上!暗金色的鳞片被粗暴地剥落,露出底下鲜红蠕动的血肉!一个模糊的、满脸横肉的男人(赵大膀子年轻时的模样!)手持利斧,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狠狠劈下!血光冲天!巨大的蛇头滚落,那双至死圆睁的幽绿蛇瞳,凝固着滔天的怨毒与不甘!
——怨念冲天!蛇头滚落处,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暗金色虚影冲天而起,带着无尽的愤怒与诅咒,扑向那狞笑的男人!虚影撞上男人身体的刹那,男人如遭重击,惨叫一声,额角瞬间裂开一道深可见骨、蜿蜒如蛇形的血口!但虚影也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剧烈波动,最终未能彻底侵入,只在那道蛇形血口上留下了一抹无法磨灭的暗金印记!虚影不甘地尖啸,卷起阴风,朝着靠山屯柳家的方向遁去…
——画面最后定格在柳家破败的堂屋。年轻的柳老歪面色惨白,浑身颤抖,面前香案上供着那枚巨大的暗金色蛇蜕。他手持萨满鼓,跳着癫狂的舞步,口中念念有词,最终一口心头血喷在蛇蜕上,与那道盘旋不去的怨念虚影达成了某种血色的契约…
意念洪流戛然而止!
银锁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她明白了!全明白了!爹当年请的“仙家”,根本不是自愿庇护柳家的保家仙!而是一条惨死于赵大膀子之手、怨念滔天、被迫与柳家血脉捆绑的复仇之灵!它叫常天威!它要的,是赵家血脉断绝!是血债血偿!
而此刻,赵大膀子的儿子铁蛋,就躺在自己面前!仇人的血脉,就在仙家的眼皮子底下!
她猛地看向房梁!那盘踞的阴影此刻已清晰了许多,一条巨大暗金蛇灵的虚影若隐若现,幽绿的竖瞳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死死锁定昏迷的铁蛋!腥风更盛,屋内的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带着死亡的气息!
“不…不行!”银锁几乎是嘶吼出来,身体因恐惧和巨大的压力而颤抖,却死死挡在铁蛋的土炕前,张开双臂,“他…他只是个孩子!他爹的孽…不该…不该他来偿!”
“嘶——!”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蛇嘶,直接在银锁脑海中炸响!充满了被忤逆的暴怒!那暗金蛇灵的虚影猛地膨胀!一股冰冷、滑腻、带着鳞片摩擦感的无形力量狠狠撞在银锁胸口!
“噗!”银锁如遭重锤,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墙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柳姑娘!”赵大膀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想扑过来。
“滚开!”银锁厉喝,抹去嘴角血迹,挣扎着重新站直,眼神却异常凶狠地瞪向房梁,一字一句,带着血沫从齿缝里挤出,“常天威!你的仇!我认!柳家欠你的血契!我背!但这孩子的命,今天我要定了!想动他,除非先弄死我!”
话音落下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意志,如同万载玄冰,猛地从房梁上那暗金蛇灵的虚影中爆发出来!并非声音,却比任何咆哮都更清晰地烙印在银锁的灵魂深处:
“背契?!黄口小儿,也敢妄言?!你拿什么背?!”
那意志充满了轻蔑与暴戾的怒火!与此同时,银锁感到自己左臂内侧,靠近腋下的位置,皮肤下猛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正从她的血肉深处,一点点地钻出来!
她惊恐地低头,一把撕开棉袄袖子!
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她左臂内侧原本光滑的皮肤,此刻正诡异地凸起、蠕动!一片片细密、冰冷、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的鳞片,正如同雨后春笋般,硬生生地从她的皮肉里顶破出来!鲜血顺着鳞片的缝隙渗出,染红了小臂!那鳞片的质感、颜色,与脑海中那条被剥皮惨死的巨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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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化!血契的反噬开始了!违背仙家意志,她的身体正被常天威的怨念侵蚀,开始向着非人的方向异变!
剧痛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银锁的神经。她看着手臂上不断“生长”出的蛇鳞,又看看炕上昏迷的铁蛋,再看看房梁上那盘踞的、散发着滔天怨毒的暗金蛇影,一股巨大的绝望几乎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炕上一直抽搐嘶鸣的柳老歪,喉咙里突然发出一串极其短促、尖锐、如同蛇类警告般的“嘶嘶”声!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银锁,里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焦急和一种濒死的决绝!
银锁猛地一震!爹这声音…是当年他“搬杆子”时,召唤“仙家”落马附体前的引神调!虽然极其微弱走样,但调子她死都记得!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她绝望的脑海!
她猛地转身,不再看房梁上的蛇灵,也不再管手臂上钻心刺骨的剧痛和蔓延的蛇鳞。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土炕角落那个落满灰尘的旧木箱上!那是柳老歪的“家伙什”箱子!
她踉跄着扑过去,粗暴地掀开箱盖!里面乱七八糟堆着褪色的神袍、断裂的兽骨腰铃、蒙尘的萨满鼓,还有几束早已干枯发黑的草药。她不顾一切地在里面翻找,手指被断裂的骨铃划破也浑然不觉!
找到了!
箱底,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长条物件!她颤抖着手扯开油布——
里面是一根长约尺半、通体黝黑、入手沉甸甸的物件!非金非木,触手冰凉,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力。一端尖锐如针,另一端则盘绕着一条极其古朴、栩栩如生的螭龙(蛇形龙)纹饰。螭龙双目镶嵌着两点细小的墨玉,此刻在昏暗光线下,竟隐隐流转着一丝幽光。
锁龙针!柳家萨满代代相传,传说能封镇妖灵、钉住地脉的秘宝!爹瘫倒前曾含糊提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动用!此物霸道,封灵亦伤己!
手臂上的蛇鳞已经蔓延到手肘,剧痛钻心,冰冷滑腻的触感让她几欲作呕。房梁上,常天威的嘶鸣带着毁灭的狂怒,暗金蛇影翻腾,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