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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钓鬼童

声,由远及近,乱成一锅粥!

  那被钩住的爪子挣扎得更加疯狂!力量大得惊人!楚哥儿小小的身体被拖得在墙头直晃,眼看就要被拽下去!但他咬紧牙关,双脚死死抵住墙头凹凸不平的砖缝,双手像铁钳般死死攥住麻绳,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细嫩的掌心瞬间被粗糙的麻绳磨破,鲜血淋漓!

  “撒手!快撒手啊小少爷!”冲在最前面的管家老刘魂飞魄散,嘶声喊着。

  “不能撒!它要跑!”楚哥儿倔强地嘶吼着,小脸憋得发紫,鲜血顺着麻绳往下淌,滴落在墙头的青苔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有才和几个胆大的家丁终于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后院矮墙下!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头皮炸裂:墙头的楚哥儿像风中残烛般摇晃,双手死死拽着一根绷得笔直、剧烈抖动的麻绳,绳子上沾满恶臭的暗绿粘液和鲜血!而绳子的另一端,深深没入那黑黢黢的狗洞之中,洞里正传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和疯狂拉扯的巨力!

  “快!抓住绳子!”楚有才目眦欲裂,嘶吼着第一个扑上去,死死抓住麻绳!几个家丁也反应过来,顾不上恐惧,一拥而上!七八条壮汉的力气合在一处,终于勉强稳住了那疯狂挣扎的绳索!

  “拉!把它拉出来!”楚有才双眼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狂吼道。

  “一!二!三!拉——!”

  众人齐声发喊,用尽吃奶的力气,如同拔河般狠狠拽动麻绳!绳子剧烈地抖动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头上的楚哥儿趁机脱力滑下,被春桃死死抱住。

  “嗷嗷嗷——!”

  狗洞里的咆哮变成了绝望的哀嚎!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撕裂的声响!那股拉扯的巨力猛地一松!

  “噗通!”

  一个东西被众人合力从狗洞里硬生生拽了出来!重重摔在院子的青石板上!

  众人定睛一看,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那东西约莫半人来高,佝偻着身子,浑身覆盖着稀疏干枯、如同水草般的暗绿色毛发!脑袋像个倒扣的破瓢,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一张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口里布满獠牙,此刻正因剧痛而无声地开合着!最骇人的是它一条枯瘦如柴的手臂——正是刚才探出抓鱼的那只!此刻被那磨得锃亮的大铁钩深深地、几乎贯穿地钩在肘关节处!铁钩上还牢牢挂着那半条硬邦邦的咸鱼!暗绿色的、散发着恶臭的粘液正从钩穿的伤口处汩汩涌出!

  这怪物显然受了致命重创,摔在地上后,仅剩的一只独眼(另一只眼眶是个腐烂的黑洞)怨毒无比地扫过院中众人,最后死死钉在楚哥儿身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般的嘶吼!

  “妖孽!受死!”楚有才又惊又怒,抄起门边一根顶门杠,就要冲上去。

  “爹!别动!”被春桃抱着的楚哥儿突然尖声叫道,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他挣扎着站稳,小脸惨白,沾满鲜血的小手却指向那怪物被钩住的胳膊,“看……看它胳膊里面!”

  众人一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怪物被铁钩贯穿、撕裂的臂膀伤口深处,在暗绿色的粘稠血肉和碎裂的骨茬之间,赫然嵌着一小截东西——颜色鲜红,细细的,像是……一根褪了色的、编头绳用的红绒线?!

  那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仅剩的独眼中怨毒更甚,它猛地发出一声不甘到极点的厉啸,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被铁钩贯穿的臂膀伤口处,暗绿色的粘液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不好!它要……”管家老刘话未说完!

  “砰!”

  一声闷响!那怪物的身体如同一个灌满污水的破皮囊,猛地爆裂开来!腥臭扑鼻的暗绿色粘液和破碎的腐肉骨渣如同暴雨般向四周飞溅!众人惊呼着狼狈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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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液和秽物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刺鼻的白烟,竟有极强的腐蚀性!待那令人作呕的绿色“雨”停歇,地上只剩下一滩冒着泡、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污物,以及几块无法辨认的焦黑骨头碎片。那枚磨得锃亮的大铁钩和半条咸鱼,孤零零地躺在污物中央,钩尖上,还残留着一小段被粘液染成墨绿、却依旧刺目的红绒线。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和粘液腐蚀石板的“滋滋”声。楚有才脸色煞白,看着那滩污秽,又看看儿子血肉模糊的小手,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楚哥儿却像没事人一样,轻轻挣开春桃的怀抱,小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和释然,摇摇晃晃地朝正房走去。他推开金氏的房门。

  屋内,金氏不知何时已坐起身,靠在床头,眼神茫然,仿佛大梦初醒。她看着门口小小的、满身血污的儿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像忘了词。

  楚哥儿走到床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小手,轻轻碰了碰金氏冰凉的手背。

  金氏浑身微微一颤,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焦,一丝久违的、属于活人的生气和温暖,极其缓慢地重新回到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她反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儿子那只沾着血污的小手。

  > 那滩腐蚀石板、散发着恶臭的污物,被楚家用生石灰厚厚地掩埋,又请了道士做了三天法事超度。金氏虽捡回一条命,身体却彻底垮了,元气大伤,终日汤药不离口,人也变得沉默寡言,常常对着虚空发呆,眼神里残留着难以磨灭的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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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楚哥儿手上被麻绳勒出的伤口很深,养了好些日子才结痂。他依旧沉默寡言,但不再一个人蹲在角落摆弄那些零碎。那盘染了污血的麻绳、锈蚀的大铁钩,连同那半条咸鱼的腥臭记忆,被楚有才命人远远地扔进了城外的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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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值夜的家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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