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台两侧,侍立着两排身形高大、面目模糊扭曲、散发着滔天煞气的鬼影。有的手持染血的钩索,有的捧着燃烧绿焰的油灯,有的拖着沉重的镣铐……它们的存在,仅仅是目光扫过,就让林晚晚的魂体如同被亿万根冰针刺穿!
这里是……孽债阴司!主座上那位,是执掌一切因果报应的——孽债阴司主判!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林晚晚。她瘫软在那张由无数痛苦人脸拼成的“孽镜台”上,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
“罪魂——林晚晚!”主判那如同万鬼齐哭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碾碎灵魂的重量。祂左爪猛地一拍那本人皮孽债簿!
“嗡——!”
孽债簿封面的人皮剧烈蠕动起来,无数狰狞的血色符文浮现!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疯狂翻动!最终停在一页,上面用浓稠如血、散发着刺鼻腥臭的墨汁,勾勒出三个扭曲蠕动、怨气冲天的名字:**林晚晚、苏茜、秦曼曼**!
名字之下,无数细小的血字如同沸腾的蛆虫般涌现、跳动、连接成令人头皮发麻的债条:
“张某某,骗婚谋财,致其家破人亡,积欠**血肉债三千斤,骨髓债十斗**……”
“李某某,谋夺画作产权,致其绝望自戕,积欠**精魂债一缕,皮囊债一副**……”
“王某某(画家),诱骗祖产,致其潦倒冻毙,积欠**骨殖债一副,心血债三升**……”
“赵某某(王董前妻),因尔介入,怨气缠身,间接致其殒命,积欠**心头血债一万**……”
“王某某(王董),谋夺家产,毁其家声,积欠**祖荫福泽十世,家宅气运百年**……”
密密麻麻的债条,层层叠叠,如同无数条狰狞的血色锁链,将“林晚晚”三个字死死缠绕、勒紧!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段血泪斑斑的孽债!猩红的数字在债条上疯狂跳动、累积,最终汇聚成一个庞大到足以令日月无光的恐怖数额!
“尔等以红妆为刃,以情爱为毒,行骗婚诈财之恶业!视人伦为草芥,贪欲熏心,罪孽滔天!”主判的声音如同亿万道雷霆在殿堂中滚动,震得孽镜台都在嗡鸣,台下那无数痛苦的人脸发出更加凄厉的哀嚎!“今押至孽债阴司,孽镜台前,尔等罪状,无所遁形!”
主判猩红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烙铁,狠狠刺向孽镜台。光滑的镜面瞬间荡起涟漪,清晰地映照出林晚晚生前的种种罪行:
她巧笑倩兮,依偎在画家身边,哄骗他在产权转让书上签字,眼中却是冰冷的算计;
她梨花带雨,对着暴发户哭诉“前男友纠缠”,诱使他签下巨额保单;
她一脸“深情”地接过王董母亲那条蓝钻项链,转身却露出得逞的狞笑;
她在“红妆社”的秘密聚会上,冷笑着将一份份受害者资料丢进粉碎机……
一幕幕,纤毫毕现!她所有的伪装、算计、狠毒,在孽镜台前暴露无遗!那镜中自己的影像,眼神贪婪而狰狞,嘴角带着令人心寒的得意,哪里还有半分人样!
“不……不是这样的……”林晚晚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丑陋的自己,发出绝望的呜咽。她想辩解,想推脱,可在那双猩红目光的注视下,在那孽镜台无可辩驳的映照下,所有的谎言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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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证如山,罪无赦赦!”主判的声音带着最终审判的冰冷威严,祂那覆盖着青黑鳞片的右爪,缓缓抬起那柄缠绕着无数哀嚎魂影、流淌着污血的巨大**孽镜铡**!
铡刀的阴影,如同死亡的幕布,瞬间笼罩了林晚晚!
“依《孽债阴司律》,判——!”主判的声音如同丧钟,敲响在死寂的殿堂,“**剥尔等红妆伪皮!抽尔等贪欲之筋!剔尔等巧言之舌!剜尔等蛇蝎之心!尔等所贪所夺之财帛,皆化利刃,反噬己身!所欠之血肉骨殖精魂福泽,百倍偿之!**”
“轮回——**无间红妆狱**!永世沉沦,不得超脱!”
“行刑——!!!”
“不——!!!”林晚晚发出撕心裂肺、魂飞魄散的惨嚎!
然而,一切都晚了。
两侧侍立的高大鬼影如狼似虎般扑上孽镜台!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鬼爪狠狠抓住林晚晚的魂体!
“嗤啦——!”
第一爪,狠狠撕下她身上那件象征奢华的、沾满污血的破烂晚礼服!一同被撕下的,还有一层薄如蝉翼、却散发着脂粉香气的“皮”!那是她精心维持的美丽伪装!剧痛如同灵魂被撕裂,暴露在空气中的魂体瞬间变得丑陋不堪,布满了贪婪的褶皱和怨毒的斑点!
“呃啊——!” 惨叫声未落。
“噗嗤!”
第二爪,如同烧红的钢钩,精准地刺入她的脊柱,狠狠一抽!一条闪烁着七彩迷幻光芒、却散发着无尽恶臭的“筋”被生生抽出!那是她赖以蛊惑人心的贪欲之筋!抽离的瞬间,她感觉支撑自己存在的某种核心力量瞬间崩塌,魂体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极致的虚弱和痛苦让她连惨叫都发不出,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
“嗬……嗬……”
第三爪,捏开了她因痛苦而大张的嘴!一根如同淬毒匕首般的骨钩探入,精准地钩住了她的舌头!猛地向外一拽!
“噗——!”
一条沾满粘稠黑涎、不断扭曲、如同毒蛇般的“舌”被连根拔起!那是她巧言令色、编织谎言的巧言之舌!拔舌的剧痛让她魂体剧烈抽搐,口中喷出大股污秽的黑气,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剩下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