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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陵那边低头吃着东西,气氛十分压抑,仔细看他们身上的衣服上有不少血印子,因为布料颜色深,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沧州在九州中部,四周坐落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要在沧州遇上妖兽的概率比遇上小偷还小。
正当柳青梧怀疑他们是不是去过白龙镇,彷徨陵那桌的一个女弟子忍不住开口道:“现在已经失去刘师兄的联系了,我们还不把消息传回宗门吗!”
“嘘,小声些,这次历练本来就没有上报过宗门……”一个圆脸的男生道。
那女修愤怒地用手抵住桌沿,“常凯,你什么意思,刘师兄就是为了寻你才先一步进白龙镇的。”
“不要吵了。”女修旁边的黑皮肤青年敲了敲桌子道,他微微侧头看向打量着他们的柳青梧,目光里透出几分杀意。
阿七淡淡地看着彷徨陵这几个筑基后期的弟子,不动声色地向对方释放威压,一边夹着甜饼放到柳青梧碗里。
“阿七,他们去过白龙镇了,看那状态像是里面有不好的东西。”柳青梧若有所思道。
说书老头讲的最近白龙镇只能进不能出,看样子仿徨陵这群弟子在白龙镇外围就出事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阿七吃饭的时候就把房里的背包拿了下来,现在背上就能出发。
“先不急,我得去找一下刚刚那个说书先生,借你钱袋一用。”柳青梧接过阿七的钱袋,朝着说书先生走了过去。
阿七起身跟着柳青梧离开,路过彷徨陵那桌时正对上那黑皮青年的眼神,琉璃色的眼睛淡漠地扫过这桌的几个人,随即大步跟上了前面柳青梧的步伐。
“齐方师兄,你怎么了?”——沧州,回春山
“衍青流这个狗东西,居然用猪血把蛊雕全引到了洞口……”杨曜精疲力尽地靠在一块石头后面,身上大大小小几十个口子,脸上沾满了妖血。
洞外不停地传来翅膀撞击的声音,几只蛊雕暴躁地攻击着许逐星用指尖血画的保护阵,这个山洞约莫五米深,里面并没有其他出路,洞口又有吃人的蛊雕虎视眈眈。
杨曜从芥子袋里掏出伤药撒在自己的伤口上,许逐星靠坐在更里面的地上,腹部被蛊雕啄了个大口子,浅色的衣服早就被血濡湿了大半。
杨曜撕下衣袖小心翼翼地给许逐星把伤口压住止血,“发求救令了吗?”
“发了,来救我们的人是……”许逐星抬手看了一眼令牌,停顿道:“是大师兄……”
话音刚落,外面的阵法被蛊雕的角顶了个大洞,许逐星用剑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和杨曜一起面对着即将冲进来的蛊雕群。
幽蓝色的火焰突然从地面烧了起来,整个洞穴都被火焰的光芒照亮,在蛊雕凄零的惨叫中杨曜满是汗水的脸才放松下来。
来人踏过烧焦的鸟尸,火焰乖顺地让出一条路来,“才过三年就退步成这样,我晚来一步是不是要去鸟肚子里找你们?”
问月鼎的面容出现在两人面前,杨曜惊喜地搀扶着许逐星朝问月鼎走过去,“师兄你居然出关了!还好你来了,那个狗崽子坑我们……”
“狗崽子,是这个吗?”两人跟着问月鼎走了出来,外面的地上正躺着三个不明物体,正是衍青流和他的两个狗腿子。
杨曜低头踢了踢已经昏死过去的衍青流,不看他花孔雀一般的衣服已经无法认出人来了。
“真够解气的,师兄我跟你说,这家伙最开始打着合作的名义和我们一起行动,没想到居然把我们骗进蛊雕洞里……”
“你还有脸说。”问月鼎凉凉地撇了他一眼,他是真没想到师弟们会被那么粗劣下作的手段骗得差点丢了性命。
因为许逐星伤势过重,问月鼎没有耽搁便带他们去了沧州的医宗。
青年惨白着脸躺在床上,腹部的伤口让他出了满头的细汗,医修拆开绑着许逐星伤口的绷带撒了些止血的药粉,胸口扎了几根银针,血好歹是止住了。
医修收起银针,拿着刚写下的药方交给问月鼎并嘱咐了几个注意事项,他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许逐星叹了口气道:“年轻人不要仗着自己修炼过体术就不把身体当回事,现在年轻倒看不出什么,别到了老夫这个年纪才发现根基已坏,后悔晚矣。”
许逐星身上的伤口不知道撒了什么药粉,虽然止住了血却疼得脸色发白,他咬着口腔里的肉抵御着失血带来的困意,默默地盯着问月鼎的身影。
杨曜身体检查后没什么毛病就自告奋勇地出去给许逐星抓药了,走之前还回头给许逐星留下了自求多福的口型。
房间里一片寂静,问月鼎坐在窗边泡着茶水,小铁壶里的水咕噜咕噜地烧着,许逐星侧着脸看着问月鼎,却没有得到对方的一个眼神,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干涩地厉害,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
问月鼎眼看着水烧开了,拿着小勺丢了些客房的茶叶进去,干枯的茶叶在水里缓缓地展开,他低头喝了一口杯里的茶水,只觉得寡淡无味便又放到了桌上,“我让你跟着谢流云学习剑术,你就是这么学的?”
他抬头看向被自己晾了很久的许逐星,对方眼眶红红的盯着自己,好不可怜。
“师兄,我伤口疼……”
三年的时间,青年已经脱去了之前的稚嫩,只有在这时才露出一些孩子气的样子,问月鼎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到床边掀开被子看了看刚刚包扎过的伤口,绷带裹了几层已经看不见伤势许逐星的身上都是薄汗,小腹因为疼痛不断起伏。
问月鼎低头打量了一下又给他盖好了被子,“伤口好好的,这药里放了些止血草,疼点也让你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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