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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却不管不问,只顾升官发财,可真是……”

  祝茫拍了拍他的背,沈乘舟隐忍地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气,直接与仙盟通讯,这次铜镜总算没出什么问题,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从铜镜中传来:“沈掌门?”

  “李盟主,”沈乘舟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总算遇到了个靠谱的,“新鬼王降世了。”

  “知道了,我很快就来。”仙盟盟主沉默了一会,过了半晌,久到沈乘舟皱眉,神色冷下来,才缓缓开口,“血观音是不是在你那?”

  沈乘舟呼吸一顿,“……怎么?”

  “没什么,”李廷玉冷笑了一下,“我只是想问问,沈掌门与血观音大婚感受如何?”

  “此事似乎与李盟主无关。”沈乘舟有些不悦。

  “是吗,做过没?”李廷玉闻言只是嗤笑一声,他像是咬着什么东西,嗓音像是砂砾摩擦上桑叶,低沉喑哑。

  “……什么?”沈乘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李廷玉含糊不清地笑了笑,“他看上去没几两肉,操|起来不会嫌硌手?哦不对,他的肉全长在屁股那了。啧,长着一张看上去就像是被很多人操|过的脸。怎么,紧不紧?”

  沈乘舟神色彻底冷下去,寒声道:“李盟主,慎言。”

  李廷玉笑了笑,他吐了口气,话题骤然一转,声音沉下来,仿佛那些轻佻放荡的话不是出自他口,“那么,我问你,”

  “血观音的金丹,是谁挖的?”

  幸好这通讯镜只能由镜主本人听见,沈乘舟看了在旁边一脸温柔茫然的青衣青年一眼,慢条斯理道:“这不是李盟主的分内之事吧。”

  “怎么不是分内事了?他毕竟是我的,仇人。”通讯镜中的声音死死咬住后面两个字,像是野狼叼住了猎物的后颈,研磨撕咬,从中汲取到血肉。

  “是吗?这我倒是不知了。”沈乘舟声音冷淡,“只是,他也算是我的妻子,家妻之事,还请李盟主勿要多问,更别挂念。”

  李廷玉接连被拒绝,咬着腮肉,神色阴沉得要滴血,脑海中似乎有根弦在疯狂跳动,“沈掌门,血观音既然是我的仇人,我希望,有些事情,还是由我来做。

  “他欠我诸多,在我未一一讨回之前,我不会让他,也不允许他死。”

  他生性中属于独狼的部分在叫嚣,血液沸腾中,他病态的占有欲冒了个泡,厉声警告道:“我的仇人,必须我自己手刃,自己折磨,其余人谁也不能动。”

  沈乘舟像是被猛地踩了一脚,眯起眼睛,“李盟主这番,会不会未免过于霸道了?”

  李廷玉被问得一顿,脸紧绷着,叫人看着有些发憷。

  他依然记得少年软倒在他怀里的温度,冷冰冰的,像是全部的体温都顺着血液流了出来。

  少年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他仰起头,苍白修长的脖颈在空中划出脆弱的弧度,像是一只被一寸寸、踩在脚下碾碎翅膀后的蝴蝶。

  他安静的黑眼睛蒙上一层水,痛得手指都在颤抖,只能抓住李廷玉干净的衣袖,靠着腹中尖锐的疼痛,才能勉强站稳。

  可他几乎透明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既不痛苦,也不悲伤,但是黑白分明的眼瞳中满是茫然,用尽全力,才从铁锈味的喉咙里挤出一声茫然的气音:“廷玉……春风渡……只有一瓶。”

  李廷玉眉头一皱。

  “我当初答应你了……有酒就陪你喝。”他像是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那回忆估计是快乐而耀眼的,所以李廷玉看到他弯了弯眼睛,眼睛里都是温暖细碎的光。

  但是他又很快泄气一般,垂下了头,睫毛微微颤抖,沾着血沫的唇乏力地轻轻笑了一下。

  沉默的难过与遗憾顺着他温温柔柔弯起来的双眼,不受控制地溢出,可几乎是瞬间就将李廷玉溺毙。

  “——可以后,大概是做不到了。”

  在那颗落英缤纷的桃树下,三个人总是脑袋挨着脑袋,捧着酒盏挤做一团,赌书泼酒,桃花在少年少女们的头顶上搭着窝,柔和的光穿过枝桠在他们身上影影绰绰地随风晃动着,春日正好。

  但那段时光终究是只有他一人记得,大雪白茫茫地落下,将这段光阴埋葬在厚厚的雪地里。

  这句话像是一根银针,尖锐地刺进李廷玉的心中。

  这是张一阶符咒,能够代替修士探查前方情况,可惜飞不星又很脆弱。

  剑修一般也只会这种水平的术法,问月鼎还用得不算熟练。

  他闭上眼,符咒与他共通视觉,入目皆为一片灰扑扑的土黄,而且画面极其颠簸。

  符咒摇摇晃晃被风裹挟,勉强能做到不挣脱问月鼎的控制。

  它掠过吵闹着半块饼怎么分的小乞丐,掠过不住叹气的当地百姓、藏在角落里的贼寇,慢悠悠飘进处巷子里。

  巷中不见光,阴森又干燥,连蜗居的百姓都比其他地方少。

  这种地方不光晚上冷,白天也不会舒适到哪去,路上的沙鼠都比人瞧着有活力。

  问月鼎很难评判这本书的作者是否偏爱沈摧玉。

  说偏爱,却给他个灰暗的童年,把他写得极尽凄惨。说不偏爱,却纵情地写他去做那般污糟事,还为他套上番深情的说辞。

  符咒越飞越星,随着星离问月鼎,脱离控制的态势也愈发明显。

  问月鼎连忙稳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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