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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趁着充裕的转机时间,兰又嘉兴致勃勃地从南半球遥远的雪,说到了近在咫尺的晚餐。

  “你的航班是傍晚五点降落,我就不去机场接你了,因为要在餐厅布置,我会在那里等你来,七点应该能到吧?是ledestin,你去过的。”

  他将自己的生日计划和盘托出:“我跟老板商量好了,餐厅会打扮得跟那天一模一样,可能在这个季节看起来是有点奇怪,但我真的很期待今天晚上的到来,因为很想重温下那一天——”

  “兰又嘉。”

  在非洲的深夜与京珠的清晨,电话那头一直耐心听他絮语的男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连名带姓地喊他。

  兰又嘉怔了一下,却没有停下,仍旧说了下去:“——那晚能不能算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那时候我才十九岁,呈钧,时间过得好快,我比那时候更加……”

  更加爱你。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那双深邃独特的灰绿色眸子里泛开了一阵清晰的波澜。

  像是不愿再听的厌倦,又像是高高在上的漠然。

  男人移开目光,唇角微扬,仿佛划过了一抹比雪更冷的笑意。

  “要登机了。”

  通话到此结束,兰又嘉还来不及同他道别。

  他只好愣愣地对着一片漆黑的屏幕说话。

  “明天……不,今天见。”

  九分钟早已过去,他们已经身处同一天,共享同一个日期。

  ……是吗?

  晚上七点,ledestin餐厅。

  时值初夏,这间富有格调的法式餐厅却到处装点着红绿相间的松果花环、亮粉闪烁的白色雪花,以及白胡子红帽的圣诞老人贴画。

  就像时间一下子跳跃到了位于十二月末的平安夜,令路过的行人侧目驻足。

  街对面的甜品店里,姜黎盯着餐厅方向,面露嘲弄。

  即使隔着玻璃橱窗,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那道坐在窗边的身影依然十分引人瞩目。

  这家餐厅距离学校不算远,下午时有朋友说路过看见兰又嘉出现在这里,像是在帮忙布置什么东西。

  等姜黎过来之后,就看到兰又嘉一直坐在窗边位,安静地凝视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不是跟男朋友一起过生日么?

  可惜两个小时过去了,兰又嘉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哪来的男朋友。

  就算有,也是姓兰的倒贴而已

  姜黎的耐心已经在不断肆虐的恶意中消耗殆尽,他心满意足地起身,不再浪费时间看戏,打算管自己过节去。

  可忽然间,一辆昂贵得显而易见的黑色豪车,在餐厅门口停下。

  姜黎霎时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人怀中抱着一大束鲜红似火的玫瑰,手里还提着一个扎有精致缎带的方形礼盒。

  显然是生日蛋糕。

  怎么可能……!

  姜黎难以置信地攥紧了手指。

  一街之隔的餐厅里,在长达两个小时的翘首以盼后,时间终于来到兰又嘉单方面约定的晚上七点,可他却收回了向外张望的目光,垂眸盯着面前的空白瓷盘发呆。

  他查过了航班讯息,准时降落,没有延误。

  可是傅呈钧到现在都没有回复他发去的消息。

  他不会来了,兰又嘉想。

  其实傅呈钧去出差之前就说过,没有时间帮他庆祝生日,要他自己跟朋友过,想怎么过都行。

  可兰又嘉只想和他一起过。

  去年的这一天过得那么糟糕,所以恋爱两年,他也没有和傅呈钧一起好好庆祝过生日,即使只是一顿简单宁静的晚餐……

  七点整,餐厅门口的风铃叮铃作响,有人推门进来。

  晚风捎来一阵浓烈的玫瑰芬芳,伴着陌生顾客们零星的惊叹:“好多花。”

  “是有人过生日吗?”

  窗边神情沮丧的年轻男生听见这些动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抬起头,满心雀跃地朝那里望去:“呈……”

  未竟的话音突兀地卡在喉咙里。

  来人与他对上视线,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语气尊敬:“兰先生,生日快乐。”

  兰又嘉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才轻声应下:“……梁助。”

  梁思在上个月才入职ja集团亚太部的总裁办,是傅呈钧的助理之一。

  之前他与兰又嘉的直接接触很少,只匆匆见过几面,但经常能听到别人说傅总有个非常好看、也相当讨人喜欢的恋人。

  的确如此。

  在兰又嘉抬眸望过来的那一刹,那份溢于言表的灿烂期盼,简直让人生出一种正被眼前人热烈爱着的错觉,连心跳都跟着失速。

  ……也因此,紧接着流露出的浓烈失望,同样让梁思置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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