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前不久才深度接触过,理应更明白什么叫食髓知味。
只不过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二人这大半个多月来状况频出,根本没能静下心来和对方相处。
也或许是他们都故意无视了盘旋在两者间的奇妙氛围,假装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有多大的吸引力。
而在这个关了灯的夜晚,有什么东西仿佛脱去了禁锢,让原本的真实得以浮出水面,彻底褪去最后的伪装。
谁也没有问出那个具体的问题,只是心照不宣、沉默地任由事态发展。
方柏嘉全身热得发烫,呼吸间感觉自己鼻腔里喷出来的气流都变成了岩浆,蛇一样和汤昼恒缠在一起。
衣物不知不觉变得湿泞,将最贴身的一层面料打湿。
先是第一层,随后眼看着连第二层也不能幸免于难。
意识到这一点的方柏嘉吓了一跳,原本正沉醉于和对方亲吻的他当即睁开双眼。
感觉到汤昼恒有深入的势头,他强忍住想要继续下去的冲动,迷迷瞪瞪间连忙抓住对方的手腕,喘/息得有点急促。
“……哥哥别这样,会弄脏的。”
混沌中,方柏嘉忍不住地胡言乱语,意识不到自己说这话的语气有多黏腻。
原本清亮磁性的声线外侧像是裹住了一层黏糊糊的蜜糖,想化也化不开,鼻音尤其浓重,听起来像在撒娇。
汤昼恒手上一顿,语调诧异:“你叫我什么?”
方柏嘉突然又不说话了。
迟来地为自己刚才的称呼感到羞恼似的,他咬紧下唇,好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支吾着“嗯”了一下就没了下文。
就在这意/乱情/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响起的急促铃声猝然打破了当下的氛围,闯进他们当中。
方柏嘉和汤昼恒俱是一怔。
搞不清声源来自于哪,一时间都忘了当下的事,探头探脑、前后左右地寻找起来。
方柏嘉直觉后背处贴近脊骨的地方出现震感,反手别扭地捞了几下,果然找到他正在震动着的手机。
将那长四方体拿起来的瞬间,手机屏幕一块儿亮起,显示出来自“李子晋”的微信通话邀请。
方柏嘉在刹那间仿佛经历了一场最为摇摆不定的天人交战,不知道是该装作没看见这通来电,继续和汤昼恒“颠鸾倒凤”,还是就此中断进程,让突然出现的李子晋来帮自己冷静冷静。
他犹豫了一下,把它挂断。
孰料没过两秒,那边又十分执着地再给他拨来,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骚扰到底,一时不能消停。
噪音太响,吵得人直心悸,一直不处理也不是回事。
左右是躲不过,方柏嘉清了清嗓子,对汤昼恒说:“那个……我去接一下电话。”
他摆出一副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汤昼恒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
似乎也惊觉自己和方柏嘉刚才有多过火,他的脸上出现了和方柏嘉别无二致的一层淡淡的窘迫,沉默地手撑沙发坐了起来,给方柏嘉让出足以通过的空隙。
方柏嘉小心翼翼地说了声谢谢,光着的双脚踩在地上,摸黑了好几秒才找到自己的拖鞋。
他站起来,在汤昼恒的注视下将自己被他扒到一半的裤子穿好,双颊迅速一热,以最快速度拿起手机,身形仓皇地溜回卧室。
关上门的瞬间,方柏嘉身躯猛然卸力,整个后背磁铁一样“啪”一声贴在门板上,几乎像是死里逃生一般双目睁大,六神无主地直视着前方的墙面。
好险。
……差一点就做了。
反应过来他在过去十分钟里都干了什么的方柏嘉感觉自己脑门都要烧冒烟了。
李子晋这通电话还真是救人于水火。
方柏嘉没好意思说,看到来电显示人的时候,他竟情不自禁有种悄悄松了口气的感觉。
否则后面会发生什么没法想。
又发了两三秒钟的呆,他才从刚才那种入骨的酥麻中缓过神来,低头看向手中仍还响个不停的手机,点击了接通。
李子晋一上来就火力全开:“哎方柏嘉我发现你这人真是藏得够深的,什么也不跟人说,结果背着我和你梦中情人都快发展到月球上去了……”
“说什么呢,叽里呱啦的。”方柏嘉一时间没听懂他想表达什么,人也心猿意马,慢吞吞踢踏着拖鞋去到床边。
屁股刚挨着床面便感觉到堆积在后边的湿意,他整个人猛弹起来,担心弄脏了床单,灰溜溜地改成在地面上坐下。
殊不知自己沙哑的声线暴露了异常。
方柏嘉平时再怎么有气无力说话,语气也不像现在这样,闷哑中带着热,还有点勾人的懒。
隔着网线,李子晋一下察觉出那点微妙的端倪,不知道哪来的第六感作祟,突然狐疑地说:“你的声音……是怎么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啊?”方柏嘉做贼心虚,立即联想到自己刚才和汤昼恒在做的事,心想不会吧,这难道听起来真有这么明显?
他清了清嗓子装傻:“没干什么啊……刚下了工作在酒店,躺着呢。你大晚上打电话来,到底要说什么?”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