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站在列昂对面让他恨不得剖开肺腑自陈心迹的雄虫抓住了他刹那的慌乱,冷酷果断地连开两枪。
一枪正中心脏,一枪命中大脑。
永远枪枪满环的射击水平令阿缇琉丝在电光火石间轻而易举地连续命中目标。
名为列昂·阿列克的雌虫只是他这次行动的目标而已。
其实阿缇琉丝更愿意将这个手刃仇敌的机会交给佐伊,但这并不是什么可以互相退让的礼物,而是杀死一个强大雌虫的危险任务。
高等级雌虫无比顽强的生命力让列昂在短时间内仍未死去,他木讷地站在原地,堪称奇迹般竟然还未倒下。
他没有低头去看自己破碎不堪的心脏,似乎那只是一个早已被他弄丢多年的器官,他维持着中枪前的姿势,定定凝视着朝自己连开两枪的阿缇琉丝。
再不看就来不及了。
他在地狱里撑了这么久,只是想再像这样多看两眼阿摩而已,这种深入肺腑时刻纠缠着他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强烈到哪怕他正在死去也无法停止。
强烈到哪怕他的死亡正是阿缇琉丝亲手缔造的也无法停止。
“这次是真的……真的再也不会打扰你了。”列昂低声咕哝了一句,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走向一个无法逃避的深渊,逐渐蔓延向四肢百骸的虚弱无力与刺骨寒意让他知道自己必定在三分钟内走向死亡。
他杀了太多人,自然也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
他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格向阿缇琉丝叙说痛苦的,可是从破烂心脏里涌上的痛苦却仿佛没有尽头般无休无止地折磨着他,他难免懦弱地想:为什么还不死呢。
终于力竭到再也站不住的高大雌虫想要抬手摸一摸自己的面容,他似乎想要摘下脸上的金属面罩,又似乎是想确认自己没有丢脸到在阿缇琉丝面前落泪。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所以他便极力仰着头去看阿缇琉丝,对方明明站在他面前却遥远得像在另一片宇宙里似的,他温柔而迷茫地注视着支撑他苟活多年又最终亲手取走他生命的雄虫,小声问对方能不能帮自己取下脸上的金属面具。
他不希望以深渊裁判长的身份死在阿缇琉丝面前。
他的询问是如此平静礼貌,仿佛他与阿缇琉丝之间只是路上行走时互相点头示意的陌生关系。
阿缇琉丝沉默着没有说话,在极其短暂而又极其漫长的片刻过后,他冷漠地、坚定地、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没有去看列昂的眼睛,因此也没看到其中任何言语都不足以形容的彻骨悲伤,而这悲伤很快便随着列昂·阿列克的死亡消弭于他的灵魂之中,这一次他终于学会了不再打扰,所以连痛苦悲伤都极好极深地藏在那句平静无比的询问中。
而那句酝酿许久的、迟到多日的生日快乐也最终没有被他说出。
站在列昂·阿列克尸体前的美丽雄虫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微光,所有曾在他心底炽烈迸发的深沉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的答复,他成功替佐伊击毙杀兄之敌,成功击杀教廷的深渊裁判长,成功收复礁湖星系。
至于其他的,早已和他没有关系了。
第156章 叶菲烈尼的尽头 今生:恭喜叶尼获得自……
“我早说过当初就应该把这个雄虫宰了!”天使长加百列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愤怒, “省得你们和圣父一样被他蒙蔽,从礁湖星系开始南线全面沦丧,东线又有哈迪斯那个神经病, 两面夹击的滋味很好受吗?”
切萨雷的心情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但尚且维持着基本的修养, 他拧着眉头无语道:“你现在把叶菲烈尼杀了,只会让我们在面对帝国时再少一道筹码,除了泄愤没有任何意义。”
加百列冷笑一声,盯着切萨雷讥讽地说:“不愧是司铎阁下,亲哥哥死了都无动于衷。”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 这句嘲讽没给切萨雷造成任何伤害,后者在这句十分幼稚的攻击面前连半点反应都懒得给, 转头就和骑士长商量起其他事项。
被无视的天使长无能狂怒地选择离开圣兰加城堡,跑到与天启者部队作战的前线杀一批帝国军泄愤。
“南线伤亡过于惨重,裁判所几乎名存实亡,我认为可以做好大幅撤退收缩放弃南部战场的准备了。”自从教皇死后,各条战线的总决策权名义上移交至骑士长手中, 但来自教廷各个派系的军官们给他找了不少麻烦,他已经强压着疲意与怒火周旋多日。
“我们尚有不少主力聚集于东部战线,天启者部队没那么容易突破潘多拉星,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救出叶菲烈尼, 甚至这次南线围歼后,帝国也传来将其作为和谈筹码的意向。”
切萨雷听懂了骑士长的言下之意,他思考片刻后冷酷地说:“长期据守东部确实也是一条可行的路线, 如果确定放弃南线,那么撤退前不如送给帝国一个礼物。”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日后帝国军在清理南部星系时受到了不小损失,直至诸神黄昏结束多年后的和平纪里, 甚至仍有虫族为神教埋下的隐患而遭殃。
骑士长目光不变地同意了切萨雷的提议。
他或许会觉得这个提议过于残酷,但却不会为此有多少反应,就像他曾经觉得教皇对待叶菲烈尼的手段过于残忍,但却总是选择听从前者的指令一样。
…
圣兰加城堡的网络架构达到超军工级,从层级上分为由无数交叉子网构成的内网与采用动态密钥的骨干外网,在内外网与内网之间分布着无数严格控制访问权限防火墙,几乎没有任何一台设备被同时授予所有访问权。
内外网的IDS与IPS全部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