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包括我在内。
谢默司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心中说出“再”,而他自己也莫名诧异这个词语的出现。
在这热闹美好的氛围中,阿缇琉丝难得戏精附体,语气沉重地回道:“收到,长官。我不会忘记你的牺牲的。”
但很快他就无法维持这种沉重,而是笑着说:“军长刚刚算不算以武压人?”
谢默司闻言,点了下他的额头,线条利落的下颔朝他手中盾牌扬了扬——
没有以武压人,哪来的小盾牌?
阿缇琉丝假装看不懂,将裹在身上的风衣丢回给谢默司,心情大好地轻哼着小调往前翩翩走去。
脚步轻快得像一只美丽的黑金凤蝶。
谢默司接过外套,笑着追了上去,最终与他并肩而行,一起行走在温和的良夜中。
他们在难得温柔宁静的氛围中,逐渐远离闹市,走到了当年赫德卫兵死守的隘口。
几百年过去,一切战争的痕迹都被抹除,只剩一座庞大的纪念碑,刻着所有死在伊斯墨涅之战中的英灵姓名。
其中大半的姓氏都是芬尼尔。
阿缇琉丝走近这座纪念碑,仰头去看它的尽头,目光柔和宁静。
他伸手覆上冰冷的石碑,掌中所有温度似乎都被汲取远离,这只雪白修长的手掌很快变得同样冰凉。
一只浅蜜色的修长手掌覆盖住他的手,瞬间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
在这古朴庄重的石碑前,能够影响无数人命运的两个虫族,此刻也不过是两个彼此靠近的渺小灵魂。
可这一点靠近却让阿缇琉丝不再感到寒冷。
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孤身一人,庞大的命运固然沉重,却有很多人和他站在一起去抵挡这洪流。
比如此时正在他身旁的谢默司,比如远在东部星系的夏盖,比如无数未曾留名的士兵们,比如他的雄父雌父,和从小到大的挚友们。
前世一切都太晚了,但这次却还来得及。
幸而他不是塞缪尔大帝。
身旁雌虫传来的暖意在这一刻,让他竟然没有挣脱的想法。
或许他不需要依靠谁,但可以依仗的温暖臂膀就在身边,柔情蜜意的爱语温床就在眼前,不论他接受还是拒绝,都会永远为他开放。
在这微凉的夜色中,美丽的雄虫仰头看着苍凉的石碑,轻声说:“我不会成为塞缪尔大帝。因为——”
因为有你们。
第55章 示威 今生:继续谈恋爱
“芬尼尔之血告诉我们, 头狼思维在庞大到将所有人都卷入的战争中,是注定行不通的。”此时他们已经走在回到庄园的路上,阿缇琉丝看着街上血红的旗帜, 若有所感道。
神教鼎盛时期曾独占六个选帝侯席位, 其中三名都被塞缪尔大帝亲自斩于马下, 三王之血固然巩固了他的统治,却在日后为芬尼尔招来灾祸。
在那场灾祸中,只有厄喀德那伸出了援手,这也是前世芬尼尔率先向厄喀德那投诚的原因。
灭顶之灾中,只有那唯一一个英雄站了出来, 那么他背后被保护的众人,也会随之奋起。
为众人抱薪者, 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
这就是虫族能绵延万年的种族精神。
与他同行的谢默司敏锐察觉到阿缇琉丝话语中的意有所指,不论是选择在伊斯墨涅度假,还是夜访纪念碑,这个雄虫的一举一动都有自己的用意。
出身九大选帝侯之一, 斗败了无数兄弟叔伯才登上族长之位的谢默司,拥有着极强的政治嗅觉,在这个几百年前的战场上,他已经隐约领悟阿缇琉丝意志所向之处。
尼普顿的权力, 是斯堤克斯帝国的七大传说之一。
名为“权力”的东西,深深刻在每一个被冠以尼普顿姓氏的虫族身上,却偏偏出了罗萨蒂亚这个情种。
他是谢默司雄父的弟弟, 也是当时尼普顿所有长辈看好的内定族长。
所以尼普顿和厄喀德那的联姻对象,原本不是他。
他却强硬蛮横地抢过和兰因大公的婚事,甚至甘愿放弃族长之位, 这也就导致了尼普顿族内权力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陷入紊乱,上下两辈人为此争斗不已。
如今看来,似乎要出第二个情种。
不过与那时的罗萨蒂亚不同,现在的谢默司已经大权在握,没人能让他放弃任何东西。
没人能让他放弃任何东西,他也不会说出甘愿放弃一切这种话。
因为对于小王子而言,这是国王最大的价值。
用手中的权杖,指向对方目光所望之处。
听起来就很浪漫。
当两人回到庄园时,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已经落下,整片天空陷入彻底的黑暗,庄园也矗立在一片寂静中,外围一列石柱遥遥望去就像优雅沉默的乐器,静静奏着无声乐曲。
盘腿坐在手工编织的藤椅上,已经洗漱完毕的阿缇琉丝悠哉地在手札上写写画画,时不时接受来自身边雌虫的投喂。
一堆香香脆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