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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不重要,现在你在我身边。”
裴琮抬手,将西泽尔揽进自己的保护中,正视着十五岁的少年:
“所以——快点变强保护我吧。”
西泽尔的眼神落在裴琮手上。
那只手,骨节锋利、掌心布满旧伤,十指间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想爬上顶峰,哪怕踩着别人的尸骨,哪怕一身脏血,可现在,裴琮让他有了软肋。
“……我可以吗?”
裴琮眼神仍旧平静,声音笃定平稳:
“你会成为最高处的星辰。”
他会带着西泽尔,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走向他重新选择的、更辉煌、更平坦的路,强行给予他所有好运。
西泽尔却什么都没说,看着裴琮,眼神沉沉,像在淹死前抓着最后一块浮木。
他不要当什么最高处的星辰。
可现在,他只想把裴琮抱紧一点,再紧一点,把这具总能自己爬起来的身体困住、留下。
西泽尔张了张唇,说:
“好。”
只要是你想的,我就会去做。
雨势未歇,冷风仍在残骸缝隙间游走。
西泽尔的体温却一点点升高,像被血液中的火烧透了脊骨,整个人陷入一种近乎迷热的状态。
他窝在裴琮怀里,基因修复让他气息滚烫,胸膛急促起伏,蛇尾缠绵地在裴琮身上不肯松开。
西泽尔抬头,牙齿微微探出,犬齿轻蹭裴琮的锁骨,在找一个可以落下标记的地方。
“……好冷。”他含糊地嘟囔。
说着,尾巴又绞紧了一分。
裴琮却只是抬手,捏住了他后颈。指节收拢,稳稳握住那个正在试图留下痕迹的咬意。
他声音低低的,贴在他耳后响起:
“再咬下去,明天就给你戴止咬器。”
西泽尔低低地闷笑了一下,牙齿磨蹭得更慢了些,留下一个个印记。
他们就这样,纠缠在彼此的温度与痛觉之间,安静地渡过了那个雨夜。
雨停了。
天光很淡,从破碎金属板缝隙里落下来。
裴琮睁开眼,身体还带着夜晚残存的热度。喉咙微干,脖颈后是少年呼吸残留的湿意。
他伸手,却摸了个空。
那股低烧似的余温还残留在臂弯中,可西泽尔的气息,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眸色一顿,撑起身,衣角还挂着昨夜咬出的血痕。
雨后的地面满是湿泥,远处是被冲刷得更显破碎的废铁柱。
西泽尔站在外面。
裴琮盯着西泽尔的背影,觉得西泽尔最近好像……长高了一点。
骨架在抽条,喉结开始浮起,声音在变沉。整个人正处在一场不声不响的拔节中,像是暴雨夜里硬生生拔出的野草,湿漉漉地长,没人看见。
他的蝙蝠感官告诉他,西泽尔对面还有另外一个人。
裴琮眯了眯眼。
——是那个拍卖会的小奴隶。
那个拍卖会上被温斯买走,昨天躲在温斯车里,如今竟然自己找了过来,正踉跄着站在西泽尔面前,喘着气。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在这边,我找了好久……”他眼神又湿又亮,讨好地看着西泽尔,“我叫艾洛。”
“我……我也要去主城区。”
“我对那边很熟,我可以带你们绕开关卡,我知道几个地下通道没被封,我还能……还能查编号。”
艾洛拼命推销自己。
“我什么都能干,真的。”
“我只是……之前被温斯他们控制着。可我没忘,你们救了我,我能派上用场,我也想报仇。”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看着西泽尔。
西泽尔却没有回答。
昨天西泽尔亲眼看见这个人是怎么被温斯“使用”的,乱七八糟的、充满情欲味道的车内,他并不信任这个小奴隶。
“……复仇?”西泽尔冷声开口,语气冰凉,“你昨天才在温斯身上哭着被掐脖子,看上去没想复仇。”
小奴隶脸红了一下,咬着唇说:
“那又怎样?”
“你们不也是一对……难道不干那种事吗?”
话音落下,西泽尔脑子直接跳回昨晚舔舐裴琮手腕的场景,眸光一沉,刚要说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小奴隶眼神放光。
裴琮走出来,上身还披着半干的外套,眼神扫过两人,最后落在艾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