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察觉到他的意图,西泽尔突然越过他一步。
“我来。”
他语气极淡,眼神冷着,动作利落地拽住艾洛的后衣领,把人毫不客气地拎起来,放到自己身侧。
艾洛愣住,“我……我可以自己走……”
他实在是很害怕西泽尔,这么被他背过一次,他不会被灭口吧?
西泽尔眼神冷暗,语气里含着一丝说不清的烦躁,“你想让他抱你?”
艾洛心里又一抖。
裴琮刚刚伸手的动作,怎么看也算不上什么“抱”,分明只是顺手要拎他走,像个搬家顺便提个袋子。
但西泽尔不这么想。
他也不允许别人这么想。
艾洛很识趣地闭了嘴,一动不敢动,整个人缩成一团,生怕惹火上身。
这几天他观察得很清楚——西泽尔不是单纯地喜欢裴琮,也不是单纯地依赖他。
他是把裴琮当成了什么“不能被触碰的珍宝”。
裴琮偶尔指导他练幻术,但只要他的视线在艾洛身上稍微多停留半秒——
西泽尔身上的气压就会骤降几度,直直压在脖颈上,让他立马远离。
艾洛有时候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对裴琮一露出“乖”的表情,西泽尔可能会当场咬断他的脖子。
一旦他主动靠近裴琮,那眼神就像蛇藏在暗影里,既嫉妒,又兴奋,既不安,又近乎兴奋地想要杀光所有靠近者。
现在他被拎着,只敢往西泽尔身后缩一点。他什么都不说了,眼观鼻鼻观心。
西泽尔一言不发,背着他继续往前走,步伐没有任何不稳。
前面,裴琮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就算听到了西泽尔的话,也没什么反应。
直到他们转入一条封闭楼梯时,子弹擦着他耳廓飞过去。
西泽尔反应极快,几乎要把艾洛甩出去,却还未来得及反击,裴琮已先他一步抬手,用能源枪先一步射穿了对方。
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
空气中弥漫着被灼烧的铁锈味。西泽尔还维持着举枪的姿势,指节微紧。
裴琮没有多说,只淡淡道:“这种伏击,三天两头就能碰到。”
他们继续前行。
影蝠的名声太大,行踪诡秘又能力超群,不论是城外还是城内,盯紧他的人都太多。
之后的路上又遭遇两次清剿,还有一次埋伏。裴琮熟练动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西泽尔意识到,如果裴琮没有主动救下他,如果他没有跟着裴琮,如果一切照旧,裴琮会一个人,穿过这条危机四伏的路。独自应对每一场暗杀、每一次埋伏、每一滴血。独自掏枪反制,独自清理战场。
没人会知道他在哪一秒差点死掉,在哪一个呼吸间把命抢回来。
他们在黑市区边缘,停下脚步。
“到了。”
影蝠因为身份敏感,加一个蝾螈基因的秘密,容身之处隐蔽在黑市区内,很少有人能找到。
这是影蝠的收藏室,四面墙封闭、隔音彻底。
艾洛站在门口,鞋尖轻贴地面,不敢迈进太远。
收藏室只有一间卧室,艾洛只能在沙发上凑合。
西泽尔走到蛇骨一侧的样本柜前,这里对西泽尔的气息有天然吸引,蛇的记忆,总能感知血的同类。
骨架和基因标本陈列,冷光照得骨白微透,尤其角落一整排蛇类基因样本,皮膜、脱壳、毒腺。
他伸手,指尖慢慢贴在冷玻璃上。
影蝠是他的捕食者,但裴琮不是。
他们在收藏室安顿了一天。
第二天下午,裴琮便换了身衣服,在西泽尔的坚持下带上面具,带着西泽尔和艾洛出了门。
主城区黑市区在地图上没有标注,从来不是一个“位置”,而是一种流动的影子。
它依附在合法城市的缝隙中,如同腐肉上的菌丝,越隐藏越旺盛。
艾洛原本跃跃欲试,试图在前头带路。他以前以前来过几次,知道哪边能买东西、哪边放哨。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发现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裴琮比他熟悉多了,一路七拐八拐,精准避开所有官方扫描线。
他们脚下是铁皮拼接的地板,头顶的天空只剩一条混乱的钢索走线。
一阵人声从前方传来,嘈杂、粗粝、夹着喊价声。
角斗场的灯光像兽眼一样在地底亮着。
金属门打开的一瞬,浓烈的荷尔蒙,血腥味和兴奋素交织扑面而来。
这是黑市区来钱最快的地方。
裴琮和西泽尔从无主之地带过来的钱,在医疗站也算花得七七八八。而且他们现在没有身份终端,想当机械师也没有门路。
主持人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