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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屋门外站着,抬头看了眼夜色里明亮的月光,在想过两天周岩将那个姓陈的人带到食堂的事。
那人常年在外练兵。
会不会就是他?
沉稳的脚步声自身侧传来,温南转头看去,就见陈叙提着沉重的木桶走过来,她赶紧往旁边退了两步,等男人将木桶放在屋里她才进去,陈叙眉目低敛,没看温南:“我出去跑会步。”
温南看着陈叙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这才插上门闩,脱去衣服坐在木桶里,今天忙了一天,右手一直拿着有些重的勺子翻炒大锅菜,期间翻不动的时候,就两只手一起用,这会右手臂有些酸乏,她捏了捏手臂,等洗完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关了灯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一天的原因,温南这一觉睡的特别香,连陈叙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
一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时,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陈叙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南,起来了。”
“来了。”
温南爬起来,声音还带着初醒后的软糯。
她揉了揉眼睛,穿上衣服爬起来梳好头发才出去,蹲到井边准备洗漱的时候,发现陈叙又帮她倒好热水了,边上不见陈叙,温南听见脚步声自前方而来,于是抬头看了一眼,便见陈叙走进她屋子,抬着木桶出来将水倒在菜地旁的水沟里,男人背对着她,弯腰弓背时,能看到后背匀称紧实的肌肉线条。
温南想到之前陈叙背着她时,他的后背宽阔坚硬,上次下雨,他将她从草地背回来的时候,没让她淋到一滴雨。
温南看的入神,刷牙的动作都缓慢了,没注意到陈叙拎着木桶转过身,男人漆黑的瞳眸落在她身上,冷俊的眉峰轻蹙了下:“怎么了?”
“啊?”
温南回过神,赶紧摇头:“没什么。”
然后低下头快速刷完牙,蹲下身捧水洗脸,冰凉的水驱散掉脸颊的热意,听见边上的脚步声,眼角的余光看见一抹军绿色蹲在她身侧,温南似乎闻到了属于陈叙身上气息。
她豁然起身,拿起毛巾胡乱擦了擦脸蛋就走开了:“哥,我在门口等你。”
陈叙掀起目光看了眼有些落荒而逃的温南,薄唇抿成冷硬的线条。
他将毛巾搭在绷绳上,离开家和温南走在昏暗的巷子里,温南微低着头走路,与他保持着一两步的距离,陈叙眸色略沉了些,她以为周岩帮她找的那个姓陈是她对象,所以要跟他保持距离了?
男人薄唇始终紧抿着,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温南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低气压的沉默。
她疑惑的蹙了下秀眉,小幅度的抬头看了眼身边的陈叙,恰好撞上陈叙看过来的目光,男人漆黑的眸在她脸上扫过,落在不远处的食堂大门:“到了,你进去吧。”
说完转身走了。
温南看着陈叙高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执勤岗内,心里有些打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陈叙好像在生气。
会不会是她的错觉?
温南走进食堂,食堂里已经忙起来了,洗菜配菜的都差不多了,一部分是王厨子炒菜,一部分是温南炒菜,吴凤说:“温南,要不要咱们再加点种类,小娥说你糕点做的特别好,要不然咱们再做点糕点?”
其她婶子也说:“就是,温南,你再做点糕点呗,肯定卖的特别好。”
她昨天炒的菜就下的特别快,几乎每个人来了都会选那几样菜。
温南想了下,点头道:“好。”
王厨子是三天后走的,温南在食堂适应了三天,已经跟食堂的婶子们和两位厨师熟悉了,从昨天起食堂就多了几种点心,真如吴凤说的,卖的特别快,温南也有些意外。
毕竟她对自己做糕点的手艺并没有炒菜的手艺好。
中午饭过后,温南回家里把衣服洗完,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去食堂,打算再做几样糕点,食堂用的都是白面粉,糕点的可选项也多,温南倒了大半袋子面粉,打好鸡蛋,让吴凤拿来些牛奶,打算晚上做点核桃酥和红糖发糕,温南的手刚放进面盆里,外面忽然传来摘菜婶子的身影:“温南,外面有人找你呢。”
温南抬头:“谁呀?”
摘菜的婶子说:“是三团的周营长。”
温南一下子想到了前几天周岩说的事,她去水龙头那洗干净手,吴凤凑过来八卦的问:“温南,三团的周营长找你干啥?你们是不是在谈对象呢?我看你在这食堂的这几天,周营长天天都坐你边上。”
温南:……
不止周岩坐她边上,还有陈叙呢。
不过在外人眼里,陈叙是她哥,大家不会往他们身上想。
想到陈叙,温南也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她的错觉,虽然陈叙照常帮她到洗澡水,但他好像话更少了。
“温南。”
外面摘菜的婶子又喊了一声,温南应道:“来了。”
她对吴凤说:“吴婶子,你别瞎说,周营长跟我哥是战友,我哥走哪他跟哪,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几天她看这两人顿顿吃饭坐一起,还以为他们有谈对象的眉目呢。
不过吴凤还是多嘴说了一句:“温南啊,我倒是觉得周营长人不错,跟你哥一样,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营长,人长得也周正,你以后不是都住在这边了,今年也二十了,也不小了,找对象也得找个知根知底的,周营长是你哥的战友,我觉得那小伙子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