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对准球体;伊娃慌忙去扶歪了的频谱仪碎片;佐藤蹲在地上够热成像仪,膝盖压得晶体缝里的碎石咔嗒作响。
"佐拉?"我对着通讯器喊。
电流声里突然冒出半句模糊的话,像是被揉皱的纸团,"......确认......阈值......"然后是更长的静默,静得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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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体表面的光纹又开始加速流转,这次不是螺旋,是某种更复杂的图案,像DNA双螺旋,又像星系旋臂。
婴儿的影像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流动的光字,我盯着那些字符,后颈的皮肤突然泛起凉意——那是用数学符号写的方程式,和我三年前在《天体物理学刊》上发表的恒星能量模型,有73%的吻合度。
"老林。"卢峰扯了扯我的袖子,他的终端屏幕上,刚才对比的数据突然全部变成了蓝色,"核心的能量波动......在匹配我们的研究成果。"
通讯器再次响起"滴"的一声。
这次的电流声里,我听见了呼吸声,很慢,很轻,像谁在犹豫着该不该说话。
"佐拉?"我对着通讯器又喊了一遍。
电流声里,传来半句带着金属摩擦感的低语,像是被截断的信号:"如果......"
球体的光纹突然炸开。通讯器里的电流声突然被抽干了。
"你们看到了......"那个带着金属摩擦感的声音再次渗进来,这次多了丝犹豫,像被风吹散的雾,"我们的职责不是统治,而是维系。
当人类行为破坏生态平衡,我们会介入调整。"
我猛地扯下头盔,氧气面罩蹭得脸颊生疼。
护目镜上的白雾还没散,我盯着球体表面流转的光纹,喉咙发紧:"所以那些共生体实验失败后,你们才选择隐藏?"三个月前在火星基地发现的半融化金属板上,刻着"共生体计划"的残章,当时我们以为是外星文明的殖民日志,现在想来——
球体突然发出蜂鸣,光纹的流转速度快得连成一片蓝光。
伊娃的频谱仪"啪"地炸开火花,她向后踉跄两步,发梢扫过晶体碎片时腾起细小的电弧:"能量波动异常!
它的熵值在飙升!"她的手指死死抠住腰包,指节泛白,"这不是正常关闭,是自毁程序启动了!"
"所有人撤退!"我吼出声时,后颈的皮肤正被某种高频震动刺得发麻。
海伦的战术靴已经碾过碎石冲过来,她单手拽起最近的佐藤,另一只手按下腰间的升索按钮——滑索钢缆在头顶"嗡"地绷直,金属摩擦声像把钝刀刮过耳膜。
马克还站在原地,他盯着球体的眼神像在看颗定时炸弹。"动起来!"我扑过去抓住他的战术背心,拽得他踉跄两步。
他的喉结动了动,终于抬起腿跟着海伦往滑索方向跑。
卢峰落在最后,他的终端还亮着,屏幕上的数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红色警告条从下往上爬,"老林!
核心的自毁波会覆盖半径五公里!"
"先撤!"我推着他的后背,掌心能摸到他防护服下紧绷的肌肉。
滑索平台的指示灯开始闪烁红光,海伦已经把佐藤固定在索扣上,钢索发出"咔嗒"一声,佐藤被拽着升向裂隙顶端的出口。
马克紧跟着扑过去,他的牛津鞋尖磕在岩礁上,溅起的碎石擦过我的太阳穴,火辣辣的疼。
伊娃还在翻找什么。
我回头时,看见她跪在晶体堆里,一只手护着颈间的幽绿吊坠,另一只手在碎石中摸索——是频谱仪的储存芯片。"别管了!"我冲她喊,声音被球体的嗡鸣撕成碎片。
她抬头看我,护目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这是唯一的波动样本!"
"伊娃!"卢峰突然冲过去,他的战术手套扣住她的手腕,"自毁倒计时三十秒!"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锐度,像块淬了冰的金属。
伊娃的手指在芯片上顿了顿,终于松开手,任由卢峰把她拽起来。
我最后回头看了眼球体。
那些光纹已经扭曲成混乱的螺旋,婴儿的蓝眼睛在碎片里一闪而过,接着是我三年前的论文方程式,像被揉皱的星图。
它在自毁前还在传递信息——或者说,在确认我们是否接收到了。
喉咙突然发紧,我摸向腰包,那里装着微型记录仪,刚才的对话应该录下来了。
"林!"海伦在滑索平台上喊,她的金发被上升气流吹得乱飞,"最后一个索扣!"
我冲向平台时,裂隙石壁传来第一声闷响。
那是支撑结构在崩塌,像巨人在敲鼓。
滑索钢缆在头顶震颤,索扣的金属环"叮叮"撞